樊鹿鸣打起手电,蹲下身,仔细看了看,“他是在我们之后才上楼的。”
然后他电筒的光朝旁一晃,往走廊深处照去,“人往那边走了。”
三人对视一眼,朝脚印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
“小鸟、小鸟,我们这儿发现情况了!”
莫天根对电话那头的季鸫说道:
“我们现在跟过去,你们也赶紧过来!”
“好!”
电话那头的季鸫立刻应道,然后追加了一句叮嘱,“注意安全!”
大根老师与樊家姐弟三人一路小跑,随着走廊里多出来的那一行脚印拐过了两个展厅。
当他们以为脚印主人的目标是第三个展厅的时候,却发现它们竟然在一个角落忽然转向,拐进了——卫生间!
三人交换了一个眼神,互相点了点头,然后跟随着那行陌生人的脚印,拐进了女厕所。
博物馆的洗手间相当宽敞,一共分成前后两层,每层六个隔间。
他们三人刚刚走进厕所,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儿。
“你们看……”
樊鹿鸣头皮阵阵发麻,手电筒往第二排最末一间一扫,“那儿……”
他的话卡在了嗓子眼里,硬是没勇气把后半句也说出来。
因为,三人清楚地看到,从虚掩着的隔板门下方渗出了一滩红黑色的血污。
说实在的,虽然前两夜的遭遇十分惊悚,又是标本尸块又是河底枯骨什么的,非常考验众人的心理承受能力,可都比不上这新鲜的血迹令人震撼。
因为这实在是太真实了。
这看起来简直就像个活生生的命案现场,很难不让他们这些在和平年代里长大的年轻人本能地感到难受。
要不是他们清楚自己还在“二十四点”的游戏里,简直就要控制不住掏手机报警的冲动了。
“好吧……我去看看……”
大根老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给自己做了大约三十秒的心理建设,接着鼓起勇气,上前两步,一脚踹开了隔间的门板。
众人看到,一个年约三十岁上下的年轻男人半坐半躺在了地板上。
他背靠墙壁,一手耷拉在水箱上,一手垂在身侧,一条大腿上伤痕累累,少了起码巴掌那么大一块皮肉,从伤口中流出的鲜血已经染红了他的下半身,血污还顺着裤腿流到了地上,甚至淌到了隔间门外。
场面比他脑补的要好一些,莫天根松了一口气,弯腰试了试男人的鼻息。
“太好了,人还活着。”
大根老师扭头对樊家姐弟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