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鸫是半夜里渴醒的。
他睁开眼, 稍稍动了动，就感到一种久违了的酸胀感从某个不可言说的部位一直延伸到腰部, 真是又疼又耻。
——果然美色误事，纵欲伤身啊！
季鸫一边自我反省，一边侧过身，小心翼翼地转头去看身边之人。
这间屋子的落地窗整整占了一面墙，与卧室只隔了一面“l”字型的装饰柜，没有拉窗帘，窗外万家灯火，屋里的人也能借着光照看清个大概。
任渐默就睡在季鸫旁边，闭着眼, 睫毛轻轻颤着，似乎睡得很是安逸。
季小鸟以前从来没见过他家大美人儿的睡颜。
以前两人也曾经有一段时间几乎天天睡在一起，但任渐默却睡得极浅，每次总会在季鸫睁眼时先醒过来。有时候季小鸟都会怀疑，他是不是从来没有真正睡着过。
——真好看啊。
灯下看美人总是越看越美。
季鸫为美色所惑，爪子就不由自主地伸出去, 想要摸一摸对方鸦羽似的浓密睫毛。
好在理智及时回笼，在闹醒任渐默前, 季小鸟及时住了手。
h市的三月份夜里还有些冷。
两人睡前又刚做过些少儿不宜的运动, 是不着片缕进的被窝。
距天亮还有四五个小时, 季鸫在就这么继续睡和起来喝水两个选择中挣扎了许久，最终选择了前者。
先前穿的衣服早被他们不知甩到房间的哪个角落去了, 不过季鸫自问自己体质不错，十来度的天气对他来说还不算什么。
于是他从床尾摸到一件长绒睡袍, 披在身上就下了床。
落地时, 某个部位的酸胀感就更加明显了。
——唉, 毕竟不是在“桃花源”里了。
季鸫开始了认真的自我反思。
还在“桃花源”时，所有参演者的身体都是经过多次强化的，哪怕是身娇体软的妹子，放在现实世界中，也是一个下勾拳就能把肌肉壮汉k到眼冒金星的厉害角色。
强化外挂的加成之下，即便偶尔难免过度纵情，睡一觉也能恢复个九成，甚至不影响第二天的高强度训练……
但现在不一样了。
就算他是运动员，体质较普通人强一点，也架不住折腾得太狠啊！
尤其是按照正常世界的时间线来说，他这个身体本质上还是个雏儿，第一次开荤就饱餐到差点儿吃撑，也难怪现在走路时大腿都有些颤抖了。
季鸫很坚强的紧了紧睡袍，无视某处隐约的不适感，一步一步穿过客厅，往餐厅的水吧走去。
他很快倒好了水，端着马克杯往回走。
随后，季小鸟在落地窗前停了下来。
凌晨一点半，大部分的民居都已经熄了灯。
但这里是最繁华的路段，光是公共照明与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商铺便足以令深夜的城市依旧灯火辉煌。
季鸫捧着装满水的杯子，小口小口慢慢啜饮。
他正在纠结另一个更重要的问题，想趁着喝水的时间捋一下思路。
若是按他目前还在勉强维持着的摇摇欲坠的人设来看，自己这是在不记得“桃花源”那段经历的前提下，跟一个只认识了半个月不到的人滚了床单……
——这实在太忒么不像话了！
季鸫自我嫌弃地想。
——刚才我怎么就把持不住了呢？
可是美色当前，他又如何能够把持？
毕竟在体会过水乳交融的极乐与遗忘别离的煎熬之后，又怎么能狠得下心来拒绝恋人的拥抱呢？
——睡就睡了，这还不是要命的。
季小鸟咬着杯缘，心中暗恨。
关键是，他还表现得太熟练了啊！
哪怕时空回溯一切重来，被任渐默吻上的同时，烙印在大脑中的缠绵悱恻便瞬间复苏，惊涛骇浪般不可抵挡，瞬间将季小鸟拍了个晕头转向，无法自持。
他只记得自己像一株攀援植物，主动爬上去，挂在任渐默身上，任他予取予求……
爽得不行，也浪到飞起。
——啊啊啊啊！！
季鸫用门牙把陶瓷杯啃得咯咯作响。
太耻了！
实在太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