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也没个手机，谁也联系不到，等问到了估计也没什么用了。”
“算了，我们去准备下午的训练吧。”
下午的训练何氏璧和他的搭档都没出现。
等到下午五点多，何氏璧才重新出现，脸上的伤更多了。
他的搭档则是再没出现。
他臭着一张脸的时候真没人敢和他搭话，也没人敢去问。
后来，随侯钰还是在别人那里听说的，何氏璧真的又和他的搭档打架了，并且被教练员抓住了，两个人去写了检讨书。
何氏璧随身带笔，先写完了。
他的搭档想借笔，何氏璧不借，两个人又差点打起来。
据说他的搭档检讨书写到了后半夜，第一份检讨书出现了“他欠打”“没脑子，主动给别人提供参考资料”之类的话语，被罚重写一份。
后来，这件事不了了之了。
随侯钰好奇心起来的时候，也会偶尔去看看何氏璧和他搭档。这两个人从打过架后，整个训练期间没再说过一次话，连眼神接触都没有。
随侯钰曾经去跟何氏璧聊过一次，何氏璧没在意，回答：“看一场就能学会，是你们聪明，我也看过你们的视频资料，这没什么。他就是傻逼，故意找事。”
“你们真的要这么持续下去？”随侯钰有点疑惑。
“我的教练利益至上，更重视成绩。我和其他人也配合过，只有和他配合能拿到全国第一，我只能坚持。如果我没有双打的成绩，很难留在南云附中被保送。我学习成绩不好，南云附中是我最好的选择，只能坚持到毕业了。”
随侯钰再难说什么。
随侯钰绝对不会想到，他不过是在和冉述打电话时抱怨了一句，冉述居然坐飞机来了训练营的城市。大老远过来，就是为了给他送一些生活用品。
他们需要乘坐飞机，来之前也带了热水袋和暖手宝之类的东西，过不了安检的都放弃了。
进入训练营后就不能走了，他们很多东西都没有。
睡前想洗个脚都没有脚盆。
没有手机，不能网购，训练营也不帮他们收快递。
想买东西，就只能等月中放假。
冉述没参加枫屿高中的体育生集训，倒是在桑献家里住得挺好的，偶尔去舞蹈室练练舞蹈，日子过得还挺惬意。
知道随侯钰受了苦，顺带了解了训练营的艰苦条件，冉述开始坐立不安，干脆乘坐飞机跟着来了。
到了这座城市后，冉述去了一趟本地的市场，给所有队友买了电褥子、小太阳这些东西，烘干机也买了两个。
冉述来了之后雇了车，大摇大摆地去了保安室，让他们帮忙联系自己的同学。
保安室的人也是罕见有人特意过来送东西的，不过是临时集训一个月而已，这样买东西还带不走，是不是有点夸张了？
冉述笑呵呵地说道：“您检查，肯定没、没有手机这些东西，全都全新没开封的，我同学走了，东西也不带走，你们想留着就全留着。”
这回保安大爷被收买了，眼睛在东西上面转了一圈，最后帮忙叫人。这些确实不是什么违规的东西，北方的孩子受不了这边的气候，常有生病的，送进去也正常。
不过保安大爷不让冉述进去，他只能站在铁门外，将东西送进去。
随侯钰他们过来后看到冉述，都惊讶得不行。
随侯钰问道：“你一个人过来的？你疯了？遇到坏人怎么办？”
冉述从口袋里掏出身份证来，给随侯钰看：“看着没？哥、哥成年了！”
“你之后怎么办？自己住这里？哪天回去？”
冉述随口回答：“不知道，回程票还没买呢，打算在附近转转再走。”
随侯钰看着冉述，眼睛都要冒火了。
邓亦衡眼圈都红了：“冉述，你真他妈就是天使。”
冉述笑着说：“我、我给吕彦歆也带了一份，你可以说是你求我带的。”
“述哥，我感动得要哭了。”
保安大爷不让冉述多留，冉述指了指一边围栏，接着朝那边走。
随侯钰说道：“我把东西送回去然后来找你。”
“行。”冉述摆了摆手。
他走到围栏边等待的时候，注意到桑献一个人慢悠悠地走过来找他了。
他找的这个地方也算偏僻，左右都没有别人，他隔着栏杆看着桑献，问：“你、你怎么没搬东西？”
“随侯钰怕你被狼叼走了，让我看着你点。”
“哦……”
星斗澄澈且明亮，沉甸甸的，像是要从空中坠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