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最重感情,十四年前与阴阳先生决裂,但这些年对白鹿学院却依旧照顾有加,与你老师更是有过命的交情,不会短短几日便反目成仇。”
“明真先生性格狂傲不羁,仗义执言,曾数次当真指责朝堂,甚至呵斥官家行事荒诞。”
“能安然走到现在,太傅的态度最是关键。”
“所以,你的意思是。”舒云宜黁里让自己冷静下来,平静说道,“只要有太傅在,官家就不会轻易动老师。”
“对。”叶景行坚定说道。
“那不是正好说明,太傅不愿再护着老师了吗?”她钻进死胡同出不来。
“你冷静一些,太傅若是对你老师起了杀心,明真先生活不过当夜。”叶景行神情冷静无情。
舒云宜一怔。
“中间隔了五天。”他伸出说来,“一定是这五天发生了什么事情,之后又恰好碰到太傅重病。”
“时机恰巧。”他意有所指地说着。
“太傅病了?”舒云宜脑子已经转不过来了,只是呆呆地重复着。
“嗯,昨夜高烧不退,太傅的身体你也是知道的,沉珂多年,不易动怒,不易操劳,不易忧思。”
“他那日回去脸色就不太好。”舒云宜喃喃自语,想起老师屋内那半截衣裳上的血迹,忍不住抖了一下,“他还吐血了。”
舒云宜深吸一口气,忍不住把所有的事情都理了一遍。
叶景行说得对,中间隔了五天,官家的脾气要想杀人便是留人一刻都按捺不住。
“所以是那五天的事情?”她清醒一点后说道,“老师人在外面,是他得罪了人?”
“不会的,太傅和老师决裂的消息还没传出去,明真先生的名号足以吓退大部分。”
“是他发现了什么秘密!秘密大到不得不要杀人灭口。”
她打了个寒颤。
叶景行把她神情收入眼底,了然说道:“你知道是吗?”
“你老师一直在做一件事情。”
舒云宜迷茫地看着他。
“我知道他有事,但我不知道是什么事情。”
她皱眉,努力回想着:“老师从不与我说这些,但我隐约知道他再查一件要瞒着太傅的事情。”
“你老师有没有再找一个人?”
叶景行循循问道。
舒云宜想了想,犹豫说道:“老师以前好像在找一个人,但有一年他深夜回来后烧了一本书,之后就再也没找过了。”
那一年,他还抱着年幼的舒云宜大哭了一场。
这是王来招唯二的失态,舒云宜记得清楚。
“最近呢,有探子说他去过我们之前去的药村,拿着画像找人?”叶景行解释着。
“药村找人?”舒云宜震惊,“老师怎么会知道我收药的地方,老师最不喜欢药材了,每次阴阳先生来教我,都要自己偷溜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