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她生无可恋。
而那个时候,靖王却已经转身离开了。
他未必不知道这其中的蹊跷。
如薛简所说,若那书生当真爱苏果入骨,当初靖王大婚的时候,为何那男人人影都不见?
若是真的已经决定撒手,又为何在那么要紧的时候又冒了出来,口口声声恋恋不舍。
而如今,靖王嘴里的“贱妇”成了苏琴了。
“殿下,我没有。我是清白的。”世人都知道自己已经是靖王的小妾,苏琴便哭着辩解。然而在她看向靖王那扭曲又厌恶的目光,却一下子怔忡了起来。
此刻靖王眼底的厌恶,到底是来源于此刻被她在宫中丢了脸,还是因为他早就已经对她不耐烦了呢?她怔怔地看着靖王流泪,若是从前,一滴眼泪落下来,靖王已经心疼万分。可是如今,哪怕她流了这样多的眼泪,他却已经无动于衷。
那一时间的怔忡之下,薛简已经看向南阳侯。
南阳侯在他冰冷的目光里顿时打了一个寒颤。
这可是在宫里。
在御前闹成这样,谁管有没有苦衷啊1
“陛,陛下。”他顾不得自己的女儿了,匆忙上前跪在薛简的面前满头是汗地说道,“臣有罪。”
“你的确有罪。”薛简不笑了,脸色漠然地说道。
这一句话叫南阳侯骇然。
说句实话,做臣子的最喜欢在皇帝陛下的面前说的就是什么“臣有罪”,“臣惶恐”之类的。其实也只不过是嘴上这么说说,大家谁也不当真。可是当皇帝认真地要顺着他这意思计较,那还了得啊?
南阳侯只觉得浑身发软,不久之前挨的打伤口还没有好利索,疼得厉害。
他战战兢兢地在薛简冰冷的声音里抬头,求助地看向靠着薛简正笑得揉眼睛的小姑娘。看到庶女在薛简的身边这么自在,他心中又有几分惊喜,急忙对苏果露出了求救的目光。
苏果置之不理。
南阳侯看着这没良心的庶女惊呆了。
“阿果,你替为父说句话吧。”南阳侯只能战战兢兢地说道。
“我为什么要为你说话?”苏果茫然地问道。
她把目光从正热闹着闹着家庭伦理剧的靖王与苏琴的身上转移,落在南阳侯的脸上,歪了歪小脑袋,顺手提着一根鸡腿啃着,哼哼着说道,“当初逼着我嫁给靖王的时候,你为我说话了么?”见南阳侯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她笑眯眯地问道,“当初,我的生母被污蔑与人有染,你替她说话了么?”
她的眼睛清澈漂亮,没有半点阴郁,可是她的话却仿佛一把冰冷的刀锋,用力地扎进了南阳侯的心里。
他只觉得满心刺痛与惶恐,看着这个笑眯眯的苏果,竟然不敢相信这是自己的女儿。
曾经的庶女的印象那么模糊。
他甚至有些记不起她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