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直接说出来，而是开口说：“说出他的名字。”
“我不记得他的名字了。”乔夕颜垂下头，看起来十分沮丧的样子。
这一点倒是让灵曦觉得意外了。
既然乔夕颜没有想起来容客的名字，为什么会想着来复活容客呢？
“你既然不知道他的名字，为什么会想着要复活他呢？”灵曦开口问。
“虽然我忘记了他的名字，但是我知道，他一定很重要。”说到这里，乔夕颜顿了顿。她看着灵曦，一字一句，十分坚定的说：“比我的生命还要重要。”
“若是不记得了，你为何可以肯定他比你的生命还要重要呢？”灵曦反问。
乔夕颜没有办法回答灵曦的这个问题，她看着灵曦呐呐的说：“是不是我回答不出来，你就不能复活他？”
“不是。”灵曦否认。
她只是有些好奇而已，这对于交易没有一点影响。
听到灵曦的话之后，乔夕颜松了一口气。
她看着灵曦：“只要你可以复活他，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若是复活了他，他不记得你，你不记得他。他娶他人为妻，此后你们天涯陌路，你也愿意？”灵曦问。
几乎是没有丝毫犹豫的，乔夕颜点头：“只要他还活着就好，我什么都可以不要。”
话虽然是这样说，但是乔夕颜的眼底是难掩的失落。
“我可以复活他，但是需要的代价是你的眼睛。”灵曦对乔夕颜说。
这个代价没有乔夕颜想象的重。
她看着灵曦，眼中有惊讶的神色。
灵曦知道她在想什么。
“我说的眼睛不止是这具身体的眼睛，而是你灵魂的眼睛。你要想好，若是我将你的眼睛取了，以后你生生世世都再也看不见这世间的大好风景了。”
“风景再美，若是无心欣赏，也是枉然。你取吧，我愿意用我的眼睛换他复活。”乔夕颜对灵曦说。
灵曦取出一张羊皮纸放在桌子上面：“滴血在上面，契约成立。我取了你的眼睛，帮你复活他。”
听到灵曦的话之后，乔夕颜毫不犹豫的就将自己手上的血给滴上去了。
鲜血被羊皮纸吸收，一道光从乔夕颜的眼睛飞出，落到了羊皮纸上面。
眼前的世界忽然变成了黑色。
乔夕颜颤了颤，开口问灵曦：“他什么时候会复活？”
“他已经复活了，你回去就可以了。”灵曦对乔夕颜说。
“你不会骗我吧？”乔夕颜有些担心的问。
她现在看不见了，要是灵曦骗她，她也没有办法知道。
“我不会。”灵曦对乔夕颜说：“你既然能够来到这里，自然是知道我的能耐的。我没有必要骗你。”
乔夕颜后退一步，对灵曦郑重的弯腰鞠躬：“谢谢。”
“你不必谢我，这只是正常的交易而已。”灵曦冷淡的说。
“若不是你，我只怕到死都没有办法复活他。”乔夕颜笑着对灵曦说。
“我说了，你不必谢我。”灵曦的声音依旧冷淡：“你转身，走十步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乔夕颜点头，转身离开。
等到乔夕颜离开之后，灵曦的视线落到了自己手上的羊皮纸上面。
上面画着一双眼睛。
这双眼睛清澈明朗，里面仿佛装了万里的河山。
乔夕颜虽然再也看不见这万里的河山，但是万里河山已经在她的眼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