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千隅身上，天神也感受到了巫族的气息。
但是这个气息和他以前感受到的不同。
以前的巫族对天神是敬重的，信仰的。
但是千隅不一样。
在千隅的身上，天神指感觉到了一股强烈偏执的恨意。就这么看着千隅，他都怀疑千隅会不会直接将他给撕碎。
“为什么要灭掉巫族？”千隅又问了一遍。
千隅的表情很平静，可是天神分明在千隅眼底看到了平静之下的潮涌。
这个男人很可怕。
天神的心里面有一道直觉这样告诉他。
明明千隅是兽人大陆的人，但是，天神却不得不承认，千隅在他的掌控之外。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处于趋利避害的本能，天神选择撒谎了。
千隅看着天神，没有说话。
他眼底像是一个无底的深渊，要将天神给吸进去。
天神下意识侧开头了。
灵曦一脚踢在天神身上，漠然的说：“你说谎。”
灵曦的语气不是试探的疑惑，而是平淡的到了极点。
她仿佛是在说一件十分理所应当的事。
她可以完全肯定天神是在说谎。
天神看了灵曦一眼。
千隅脸上出现了些许戾气：“我最后问一遍，你为什么要灭到巫族？”
灵曦俯视着天神。
虽然灵曦脸上的表情没有什么，但是天神感觉到了一种无形的威胁。
过了好几秒之后，他才缓缓开口：“因为，巫族的人对我产生的威胁。”
千隅对着结果似乎不是很意外，他继续问：“继续。”
“你们以为我是天神就真的是这个世界完全的掌控者了吗？”说到这里，天神的脸上出现了些许怨毒：“我不过是一个管理者，真正的掌控者是这个世界的意识。他们觉得巫祝的新生的一个孩子比我更加合适做这个管理者，所以他们就想要换掉我。”
千隅的脸上出现了一些惊异，一闪而逝。
兽人大陆的人接触的都是天神，所以他们不知道天神之上竟然还有一个世界的意识。
“所以你就想要灭掉巫族，为自己解决后患。”千隅的声音里面听不出情绪。
天神侧头看千隅：“其实，如果我是你的话，根本不会去巫族的人报仇。那天，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他们把……”
天神说到这里，声音戛然而止。
他低头，就看到一把刀刺透了自己的心口。
刀的另一边，正被千隅握在手里。
千隅面无表情的看着天神，眼底的情绪渐渐归于死寂。
大概是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这样死去，天神的眼底是难以置信。
随后，他慢慢倒在了地上。
灵曦看千隅拿着的那把剑。
这是她留给夏歌的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到了千隅的手里。
千隅抬头看灵曦。
两个人视线交汇，他们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自己。
千隅站起来。
他站起来之后，比灵曦高了一个头，灵曦需要微微仰头才可以看到他的脸。
即使是仰着头，灵曦的眼底依旧带着睥睨众神的气势。
她仿佛一开始就站在了众生之上，这世间的一切，在她的视线之下，却入不了她的眼，更没有办法在她的心里面流夏痕迹。
千隅这么想着的时候，却在灵曦的眼底看到了自己。
那个暴虐不堪的自己。
灵曦平静的看着他，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千隅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