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管吩咐,只要是花木的他都懂,都会办好,就是不会做其他的。”覃老努力为儿子争取。
顾乔现场命令覃同钧去将秋日凋零的菊花搬进屋来修枝,他果然照做了,但是问他话他却不答,问得多了,他还会露出焦急的神色,手指头绞在一起,看着十分不安的样子。
顾乔心里叹息一声,因为她几乎能够肯定,这人是真的疯了。
她心中不禁疑惑,这人好端端地怎么说疯就疯,好歹当年也是汝陵城的秀才,是有机会考举人的人啊!
而且这件事,到底与梅承望当年坠河身死的事有无联系?
虽然暂时不能窥见真相,但顾乔还是做主将这覃同钧留了下来,让他跟着父兄管理果园。
覃老对顾乔感恩戴德,愈发用心做事,这又是后话了。
时日一转,就到了年关。
天气虽冷,但好歹没有下雪,十里庄依旧在火热建设中。
经过大约四个月的建设,田园房屋均已初具规模,尤其是几个作坊,已经提前修建完成了。
腊月二十四这一日,顾乔和陆少祈给工匠们放了假,约定好元宵过后复工,随后顾乔一家也回了汝陵城。
这一年,顾乔家没有杀猪。
不过虽然少了杀猪的热闹,他们家却不缺猪肉吃,因为梅涣青给他们送了猪肉。
年三十那天晚上,顾乔她们一家五口,再加上梅崇岭和伍秀兰,七个人在汝陵城的铺子里过了年。
吃完晚饭后,一家人围坐在火炉旁,梅氏和伍秀兰闲着无聊便做针线活,顾婆子和梅崇岭说着闲话,顾乔觉得无聊,白日里买了烟花,便拉着沈晚、叫上沈昭,一同去了铺子门口放烟花。
这烟花也不过几只手甩的焰火而已,点着了在手上还没甩上两圈,都没怎么高兴就没了。
烟花贵,顾乔又是个守财奴,在现代也看得多了,便只是买了几支应个景,放完也就没了。
“砰!”
“砰!”
汝陵城里却有别的人家在热闹地放着焰火。
这汝陵城是要比顾家村热闹许多,可站在寒风里,看着街面上挂得齐整的灯笼,顾乔却觉得这样的热闹反而衬得这条街愈发冷清。
这大冷天的,素日开着的铺子都紧闭房门,也不知道是在屋内围炉烤火,还是回到老家过节去了。
“你在想什么?”沈昭见她叹气,不禁询问。
顾乔收回眸光,自嘲地笑了笑,“我只是为自己觉得这汝陵城竟比不上顾家村热闹而感到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