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呢？”
顾锦言看着江末影平坦的肚子，忍不住问了句。
江末影呵笑，有几分无力。
“没了。”
两字，轻描淡写，但说出口时她的心如刀割。
特别是想到聂明远为了护着李天晴亲手将她推倒时，她整个人濒临崩溃。
谁能想到，她自己也是那样结局。
顾锦言身子轻颤，眼露同情。
“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没了也好，至少，不用出生在这世上，不用出生后连自己的父亲是谁都不知道。”
江末影轻笑，似在自嘲。
“你当初说得对，我会落得跟你一样的下场，现在，我就是以前的你。”
江末影从包包里掏出一包烟，熟练地点燃烟，抽了起来。
这几月来，支撑着她的就是烟，还有微博下一堆人等着她回来的粉丝。
直到现在，她才知道那些人有多傻，明明知道她不是什么好人却还选择相信她。
她口碑明明已经差到不行，却还等着她回来。
那些人真的傻。
闻着烟味，顾锦言咳咳两声，眉头紧皱。
江末影瞥了眼顾锦言，见她隆起的肚子，最后还是将只抽了一口的烟丢在地上，抬起脚踩灭。
“我以为你会跟聂明远说我的事。”
顾锦言看着江末影的动作，眼中划过一抹惊讶。
“噗嗤，是他不给我机会。”
江末影噗嗤一笑，每次笑，似在笑话自己。
活得像个笑话。
之前在医院，她是想跟聂明远说顾锦言就是苏念的事，但聂明远做了什么？
他反责怪她弄出一堆幺蛾子，反当着她的面跟李天晴卿卿我我，甚至还说想跟她离婚，不喜欢她了。
那些话，句句如刀割般，她用了好久时间才反应过来。
她想说，聂明远不给她机会。
“有个礼物送给你，不过要晚上才能送到，敬请期待。”
江末影看向顾锦言，事到如今，她已经能平淡地接受眼前这个人就是苏念。
“我一直以为人死后就是死，从没想过，原来死后还能重生。”
“你说，我要是死了，会不会跟你一样，投胎到某个人身上，然后再来一世？”
那双眼，充满期待。
在等着顾锦言回答她，哪怕是骗她也行。
“谁知道呢？”
顾锦言耸肩，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她连自己为什么会在这具身体都不知，她只知道老天爷给了她一个得到幸福的机会。
她现在很幸福。
“噗嗤，你怎么还跟以前一样耿直，哪怕骗骗我也好啊。”
语气，有些失望。
顾锦言看着江末影，有许多话噎在喉咙里说不出口。
“如果有下一世的话，希望我不要再遇到聂明远，也不要再遇到你。”
江末影继续说，声音无力，眼看向不远处有些缥缈。
声音平静，似在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