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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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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敬王府,关上大门后,敬王低声骂了一句,“孺子不可教!”

从与一个人对弈上,能看出一个人的人品,敬王素来很是看重这句话,所以,他自小学棋艺,学的便比别的精通,不为别的,就为了由棋观人,揣摩对方的心思和品行。

可是,苏含,实在是拉低了他对人性的认知。

这么差的棋品,他人品秉性能好到哪里去?怪不得会当街闹出这么大的事儿,一下子得罪了广诚侯府和荣德伯府两大府邸,还与安华锦牵扯不清。

他对苏含似乎一下子看透了,一时间,心烦的不行,想着镇北王府能教导出这么个世子,那镇北王的品行秉性如何,怕是也要打个折扣。

怪不得镇北王府一直以来不给他准话呢,怕也是打的不知道是什么鬼主意。有着他母妃这么一根线牵着他,却又与他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不给准话答应扶持他,却也不与他疏远,难道是想浑水摸鱼保持中立?将来无论谁成谁败?镇北王府都能立于不败之地?

想的倒是挺美。

敬王这么思来想去,越想越气,一时间,真把自己气的睡不着觉了。觉得镇北王府这一颗棋子,他怕是要重新估量怎么个利用价值了。

对比敬王,苏含在敬王离开后,将自己关在房里,哈哈哈哈地大笑了起来。

解气!

他觉得十分解气!

就敬王这个笑面虎却心思深沉手段阴的品行,他来京后接触了这么些日子,实在不敢恭维,他的父王镇北王虽然也心思深沉,但至少在他看来,还算光明磊落。但敬王可不是,这个人是抓准一切机会使阴招。

本事不能说不大,但这种使阴招,可不是将来能坐明君的品性。

“世子,您没事儿吧?”苏府老管家也是操碎了一颗姥爷心,听世子在送走敬王后,将自己关在房中大笑个不停,生怕他把自己笑坏了。

“没事没事。”苏含笑够了,将自己放躺在床上,“你去睡吧,不用管我。”

苏府老管家放心了,点点头,去睡了。

苏含揉揉眼睛,彻底收了笑,冷哼了一声,他父王高瞻远瞩将他派来京城探测京中形势看来是对的,从目前看来,敬王阴谋太过,不甚光明,将来若是他坐上大位,怕也是又一位当今陛下,性子敏感又多疑,但当今陛下,也还算有一个优点,那就是待人还算宽厚,而敬王,那是连这一个优点看来都不怎么有,他看来并不宽厚仁善,他看的只是有没有利用的价值,若是没用,在他眼里,怕是与废铁无异。

如今的敬王,看他,大概就是与废铁差不了多少。

这也正是目前他想要的,他倒要看看,若是觉得镇北王府不可用,拉拢也无用的话,敬王会怎么做,会怎么利用镇北王府,达到他的最大价值。

唔,今日能试一试敬王,还要感谢将事情在背后弄的沸沸扬扬的王岸知。

王岸知与顾轻衍和安华锦过不去,又是朝中新贵,那他如今的动作,是否代表了整个王家?是要掺和进新旧更替的夺权中了?

王家和顾家,本是世代姻亲了,到顾轻衍和王岸知这一代,两个家族的优秀子孙有恩怨,这以后,可有意思了。

苏含躺了一会儿,依旧没睡意,干脆起身,挑灯夜书,给镇北王去了一封迷信,吩咐亲信之人,连夜送回漠北镇北王府。

写完信后,苏含就睡了,他不知道,他写的这一封信,刚出了京城,便被顾轻衍的人拦住了,不过瞬息的功夫,便拓印了一封,在不被人察觉的情况下,原信继续送往镇北王府,而拓印的信送到了顾轻衍的手中。

顾轻衍彼时坐在他的书房里,打开信,看罢之后,淡笑,“苏含看不上敬王,不知道镇北王看了这封信后,是否也与苏含一样。镇北王昔年来京时,我还小,未曾得见,对镇北王的秉性并不清楚,但这么多年来镇北王府安稳无虞,陛下多疑,多年来却也不疑心镇北王府,可见镇北王是个厉害的人,不可小视。”

青墨询问,“公子可是要拦截镇北王来京的信?”

顾轻衍颔首,“嗯,密切关注,从镇北王和苏含的信函中,才能知道镇北王真正的心思。”

青墨应是。

第四十章 明理(二更)

广诚侯和荣德伯的确如苏府管家和敬王所言,恼恨了苏含,记上了这一仇。

广诚侯府小侯爷江云致倒是与广诚候不同,见广诚候气的大骂苏含,他很是公道地说了一句,“父亲骂苏世子,其实没多少道理的,我几日前就说了,请父亲交代祖母和母亲管好妹妹,可是父亲却说要与镇北王府结亲,能让妹妹嫁给苏世子,是极好的一桩亲事儿。可是父亲不曾想过,苏世子是否能看得上妹妹?即便看的上,那还有漠北镇北王和王妃也得看重呢,苏世子的婚事儿,不是他自己能做的了主的,如今,没看好妹妹,纵容她丢了这么大的脸,父亲自身也有过。”

广诚候脸色一僵,有些没面子地怒道,“你这是指责我?”

江云致淡声道,“就事论事。”

广诚候恼怒,“谁知道苏含会这么混账,当街弄出这么大的事儿来,纯碎是打我广诚侯府和荣德伯府的脸。”

“若是父亲小瞧苏世子,那就是大错特错了,他来京途中,遭遇几次截杀,身边带着的护卫都没了,他依旧能顽强地撑到京城地界,巧遇长公主和驸马救下他。人人都说苏世子是运气好,在孩儿看来,苏世子可不止是运气好,本事也好。”

江云致沉声说,“咱们府和荣德伯府纵容女儿家胡闹,围追堵截苏世子,苏世子容忍了半个月,今日才当街发难,怕也不是巧合,而有故意的成分在内。苏世子就是要告诉咱们两府,别打他的主意,同时也警告京中盯着他蠢蠢欲动的其他府邸,都打消让他做乘龙快婿的心思。父亲若是连这个也看不出来,一味地骂苏世子,与他结仇,那才是笑话,人家给过机会,如今闹出这么大的笑话,也是咎由自取。”

广诚候彻底噎住,一时间,竟然没话反驳江云致。

他憋了好一会儿,看着站在他面前的这个儿子,这个儿子是他的骄傲,是广诚侯府未来的骄傲,比他格局大,比他有肚量气量,也比他有能力有本事有才华,在他看来,不比顾轻衍、王岸知差多少。

他不得不承认,是他一叶障目,错估了苏含。

他一时间怒火全消,重新坐回椅子上,理智回笼,“是我没听你的劝,此事放任了,确实有过,你母亲也觉得不妥,但你妹妹自小在你祖母身边长大,你觉得苏世子是个难得的,你妹妹又看上他了,便纵容了,才惹出了今日之祸。如今事情已经出了,你说该怎么办?”

“将妹妹送回洛河宗族思过吧!思过个一年半载,好好地学礼仪规矩,板正她的性子,但一年半载后,没人再记得今日之事了,再给她择个好人家嫁了。”江云致果断地说。

广诚候有些舍不得,毕竟是他的爱女,但心里也清楚,儿子的做法是对的,女儿家的名声最是重要,而京中这些女儿家们,都不同于南阳王府的安小郡主。

安华锦自小被老南阳王当男孩教导带在军中是出了名的,三年前揍楚宸闹的天下皆知也是出名的,如今她身上哪怕做出多少不妥当有失闺仪的事儿,人们都不会太苛刻,但对于别的女儿家,就不同了,名声坏了,便有女难嫁,没人求娶了。

所以,送走避避风头趁机让宗族那边的教养嬷嬷拘着性子学规矩才是正确。

“父亲,优柔寡断,看不清形势,难以立身,立身不正,难以立百年府邸。”江云致下一剂猛药,“明日就将妹妹送走,祖母经此一事,也该知道,是她太娇宠妹妹了,才酿成今日的笑话,让妹妹牵累广诚侯府名声扫地。”

广诚候终于下定决心,摆手,“好,你去与你母亲妹妹说,我去与你祖母说。”

江云致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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