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一章刀名龙牙
“如果我说不，如果我说要跟你在一起呢？”余子清问道。
程秋曼娇躯明显颤了一下，随即猛地抬起头来，脸色有些苍白地急道：“你疯了！以后你要是再这样说，我就当从来没认识过你，我，我就立刻辞职离开地矿所。”
见程秋曼一脸苍白焦急，语气中透着无比的坚决，余子清心头不由得涌起浓浓的爱意，这个女人，她的嘴巴或许没有秦雅歆那么会说话，也不会搔首弄姿讨男人欢心，但她却很真，很实在！就像一个真正的科研人，是不会把科研吹得天花乱坠的，只会静静地用事实来说明一切。就像昨晚，她至始至终没有说过什么安慰人的话，但最后却毅然用身体来安慰了他。
余子清静静看着程秋曼，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她自己另外的一个身份，但终究还是决定先给程秋曼一点时间来消化两人之间关系的突然转变，等时机稍微成熟一点，再说明一切。只是朱丽珍和何慕柳的事情，余子清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因为之前在程秋曼的眼里，他一直都是那种很稳重很淳朴的男生，如果让她知道，他外面还有好几个女人，天晓得她的反应又会是什么样子。是不是也跟钱梦琪一样，要立马跟他一刀两断呢？
“好吧，我会尽量！”余子清最终苦笑着点了点头道。
程秋曼闻言大大松了一口气，只是一口气松过后，心里却又隐隐有些失落。
就这样，两人暂时形成了共识，只是有些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又如何能真正当做没发生过呢？那不过只是自欺欺人吧了。所以程秋曼一再努力，想营造以前两人相处的气氛，但气氛总有些怪，有些不自然。
时间差不多到了早上八点半，这个时候，该上班的人基本上已经去上班，余子清在程秋曼半开着门探头探脑观察了好一会儿，才被允许先一步离开屋子。而程秋曼则在余子清到了楼下，才后一步也离开了家，离开时还左看右看的，一副做贼的样子，让楼下的余子清颇有些哭笑不得。
或许是跟程秋曼关系的转变，分散了余子清一部分的注意力，也或许是时间的流逝真可以让人逐渐忘记过去的缘故，白天上班的时候，余子清感觉心情开朗了一些，只是当空闲下来，一个人静静坐在办公室里，心头总还是感觉被压着什么一样。
一天过去了，背着单肩包，站在单位的门口，余子清竟然有种不知道该去哪里的感觉。
回大塘新村？那里空空荡荡，早已没了伊人的笑颜和身影。回国景公寓？可却又不想让朱丽珍她们知道他已经跟钱梦琪分开，更不想让她们担心他，看到他心情低落。或许程秋曼的家是个不错的选择，只是估计她不会再欢迎他了，就算心里想，也会硬着心肠拒绝。
算了，还是回大塘新村吧，一个人静静地呆着吧！
犹豫了下，余子清背着单肩包出了单位的大门，往右拐入小巷。
主任办公室里，程秋曼隔着玻璃窗，看着余子清那略显单薄瘦削的身影转入小巷，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那身影是那么的落寞孤单，好几次忍不住都想掏出手机给余子清拨打过去，但最终还是强行忍住了。
回到大塘新村，余子清的心空荡荡的，就像屋子一样空荡荡的。
抽着烟，独自一人坐在阳台上，静静望着远处红色的落日，什么也不想去想，什么也不想去做，只想让脑袋空着，直到天完全黑了下来，余子清仍然一动也不动。直到手机铃声刺耳地响了起来，他才下意识地拿出了手机。
电话是余子清的老乡也是钱梦琪的同事郑晓茵打来的，余子清微微皱了下眉头，心烦得想把电话掐掉，最终还是接了起来。
“余子清，琪琪今天的情绪有些不对，眼睛也肿肿的，你和她是不是……”电话那头郑晓茵小心翼翼地问道。
余子清闻言心痛了一下，他爱钱梦琪的率直固执，但他也恨她的率直固执，既然明明知道两人分开是痛苦的，为何就不能圆滑通融，想开一点呢？可真要那样，她还是钱梦琪吗？
“嗯，闹了点小矛盾。”余子清苦笑道。
“要不要我帮忙劝一劝？她这两天都住我这儿。”郑晓茵问道。
“谢谢你的好意，这事情你就不要插手了。”余子清继续苦笑道。如果郑晓茵能劝得动，他又何至于那么难受，他又何至于一个人在大塘新村发呆，早就亲自跑过去找她了。
电话那头，郑晓茵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那好，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你尽管说。”
“好的，谢谢。”余子清说着挂掉了电话，想起郑晓茵说钱梦琪眼睛肿肿的，心情又难免复杂了一些。
好一会儿，余子清将手中的香烟狠狠拧成了粉碎，然后缓缓闭上眼睛，神念遁入无边无际的青龙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