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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娱第一花瓶 第117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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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果儿听得聚精会神的,冷不丁背后门一推,导演大步跑出来,发梢凌乱而带着莫名其妙的低笑声,瞅着像坏事得逞。她觉得她哥可能是被欺负了。闪身进去一看,唇妆晕了,脸上一脸冷冰冰的气急败坏。

“看什么。”柯屿面无表情。

盛果儿脖子一缩:“我我我我去找小麦。”

补妆时小麦一直在自言自语:“怎么会晕成这样呢?”

虽然很像激吻晕掉的,虽然前后只有导演一个人进了房间……但就算给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往那方面联想。

柯屿能怎么说,闭上眼睛高冷装死。

补完妆去洗手间,听到走廊转角两道声音谈天:“不会审核不过吧?”

“那不能,听说正式立项前,都是请有关单位的人提前联审过一遍的。”

“我的意思是,”对方大概在挤眉弄眼,“会不会被剪掉——就那个镜头。”

“哪个?”

“灯像jb的镜头啊哪个,还能有哪个!”

两人笑起来,柯屿走过去,原来是灯光师傅。

“柯老师。”都问好。

柯屿点点头,听他们说的提起了兴趣,不去洗手了,转而直奔片场而去。布光还在继续,商陆在一旁盯着,柯屿抬头就找灯,果然……是一盏倒竖着的白玉花枝型吊灯,灯管朝上,乍看像白蜡烛插在烛台里,温馨又正经,但是灯光一布,影子打到墙上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像勃起的阳具。

美术指导纪南在一旁邀功:“效果出得不错,不枉我画图找人定制。”

商陆首肯,又吩咐齐大南:“线太硬,再柔一点。”

太硬的光早就太硬的轮廓,使得这个影子变得突兀。商陆的一切审美都是「克制」二字,不希望这根jb堂而皇之地烙在视网膜上,好像在叫观众快点来欣赏这个天才的暗喻。

“小岛来了。”纪南看到了他,打招呼,“哟!妆也化好了?”

商陆将目光移向他,“刚准备去看看你这里。”

“去洗手间,听到两个工人师傅在谈论这盏灯。”柯屿轻抬下巴,“来开开眼。”

美指纪南更认真地端详他,笑道:“刚跟商导说您越来越像叶森,这中年打扮一出来,更分不出来了。”

柯屿原本是很从容的,对什么事情云淡风轻,好像天大的事也无关紧要,这是一种平和。纪南说不好,也许是妆的缘故,他现在看着有些冷漠,眼底铺了一层晦暗,好像心里在计较些什么、在盘算些什么。

说话间,谢淼淼也来了。

她的戏份都在澳门,围读过后就离组了,昨天刚抵达酒店,今天是她的第一场戏。

她扮演的钱钟钟五官并不出众,不是大众意义上的美女,但有一股气质在,文艺、娇憨,笑容和眼神里有一股天真的性欲感。她惯于周旋于男人间、乐于周旋于男人间、也很会周旋于男人间。

谢淼淼穿着旗袍,好像将风情都禁锢了起来,但化妆师将她嘴唇涂厚,又模糊唇线,一双红唇看着就丰腴而弹性的,使人联想到苹果。

这成了她所有风情、欲念的窗口。

造型也在美指的工作范畴内,柯屿当时看定妆照时还不觉得什么,真人一见,便很佩服纪南的审美和功力。

谢淼淼纤细的手伸出与柯屿握手:“柯老师,正式二搭了。”

上次她跟柯屿演了两场大尺度的激情戏,荧幕上差点就“一剪没”,这次又是男女关系的对手戏,而且从情感上来说,两者的纠缠更为激烈,是引诱的关系,但谢淼淼背完了戏份,发现并没有亲热戏。

激烈的亲热戏在荧幕上很讨巧,也很能体现一个导演的光影美感和执导水平,商陆给避过去了。

谢淼淼完全没想通是为什么。

布光和摄影机调试完毕,副导演喊话十分钟后开拍。

这场戏很简单,但景框内的信息多到爆炸。

听到马仔的一声“开门红”,叶森并未起身,手指微抬,继而展开了掌心。红衣服被毕恭毕敬地双手奉上,他披起,动作沉着而默声。切机位,镜头推特写,山雨欲来破釜沉舟的焦灼都压在眼底,他脸色晦暗阴鸷,眼睛死死盯着荷官手中的发牌动作。

画面里没有声音,唯余纸牌笔挺的刮擦声。

庄闲牌都发完,叶森静止了两秒,才伸出手去开牌。

自暗影中伸出一只纤纤细手,腕子上一只莹白的玉镯子。

钱钟钟曼妙的身姿连同着瀑布般的长密卷发一同从光影中倾出,她涂着指甲油的手指按在了纸牌背面,对叶森温柔一笑。

那盏吊灯在墙面上安静地投下倒影,是一个性具的形状。

很难相信,这就是这部电影的结尾。

与刚才复杂精细的运动长镜头相反,这一场戏从头到尾都是固定机位静态镜头。

齐大南从监视器里一同看画面,心里暗自喝彩。镜头不是分裂地、单个单个欣赏的,当把这样的静态镜头放在整部片里去看,对于剧本的演绎才算是到了一个天才的地步。

叶森原本是一个冷漠淡漠、对世事无动于衷、对道德审判也并无兴趣的人,在影片前期,商陆用了大段的运动镜头、推轨镜头,来表达他个体的自由和精神的不羁,遇到钱钟钟后,镜头日渐趋于静态。

一般来说,运动镜头是活力、流动或无序混乱,静态镜头,自然代表的就是秩序、静止和暮气。

「瘾」缠上了他,他动弹不得了。

这一段最后的镜头、也就是影片的结尾,一个中景推轨到特写,叶森被禁锢在景框中,留给观众一个没有结局的结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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