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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陛下读心后发现他是恋爱脑 第145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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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江子欢的声音,那名公差先是诧异,然后就是一喜,退下后乐颠颠招呼人将林士善强行搬出去。

林士善喊得震天响,全没有半点曾经身为勋贵的体面,马车重新启动,将那些声音都甩在后头,江侍郎道:“你这是何苦?”

江子欢一身素服,额头上还有戴孝的白色抹额,神色却极坚定,“舅舅不必担心,他们说就让他们说去,我连脱离关系都做了,我不怕人说。”

江夫人摇摇头,“傻孩子啊,你舅舅是担心你将来不好议亲。”

江子欢原先的亲事定下不到几天就被退掉了,他已经及冠,再守孝三年,三年后,还不知是什么光景,可是如今又来不及在断七之前寻到合适的亲事,毕竟他伤势未愈,又背了这样的名声,实在不好找。

江侍郎夫妇因此就很担心,谁料提起这件事,江子欢的面色却有些不对,不是黯然失落、不是浑不在意、更不是不情不愿,而是……略有些羞涩……

夫妻俩有些惊讶,江夫人道:“你是不是……有意中人了?”

江子欢眼中有了暖意,苍白面庞上浮现红润的光彩,在两位长辈面前,他有些腼腆地点头,在二位长辈惊喜的目光中道,“她说她愿意等我。”

江侍郎面上却有了狐疑之色,“这女子是什么身份?何时与你结识的?”他怀疑是有心人在这些日子趁虚而入。这也不怪江侍郎多心,他们从前压根就不认为江子欢有过意中人,若他果真有,又怎么会答应跟御史中丞家定亲?他们也不觉得那意中人会是御史中丞家的小姐,否则他们家退亲时江子欢怎么半点都不难过?所以这名女子只能是这段时间才和他好上的?

可是这段时日江子欢一直都被关在牢里,滚钉板之后才出了大牢,什么样的人能和他接触?不会是照顾他的丫鬟,或是大牢里不守规矩的女狱卒吧?

江侍郎越想越心惊,越想越觉得自家外甥是因为身世问题太过自卑,被别有用心之人给骗了。

江子欢眼看舅父舅越想越歪,忙打断他们,说道:“两位长辈别误会,她绝对是好人家的姑娘!我们已经相识很久了。”担心被两位长辈提前猜出安墨的身份然后不小心泄露出去,他故意模糊了时间,“只是,我原先并不讨她喜欢,这段时日她才被我打动,我被关在牢里时,她还给我送饭送药呢!”

江侍郎夫妇对视一眼,还是不敢相信,真有这样好出身、好性情、与外甥情投意合,还愿意等他三年的姑娘吗?这是仙女下凡来拯救外甥的?

但看外甥语带坚决,两人也不好太过干涉,终归他们只是舅父舅母,况且外甥也有自己的事业,还是天子身边的红人,他应当不至于说谎来骗他们,两人总算放心下来……

转眼间又过了三日,正是二月十七,天子回朝。

羽林军在前方开道,常统领骑马守护在天子车驾旁边,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远远瞧见有个猥琐的老头企图冲撞圣驾,想也不想就示意羽林军将人推开。

羽林军速度极快,动静又小,况且离銮驾隔了好一段距离,常统领原本以为不会惊扰圣驾,不想天子的声音隔着帘幕传出,“怎么了?”

常统领微微惊讶,立刻答道:“有人企图冲撞圣驾,陛下放心,已经让人驾走了。”

銮驾内的李瑜微微蹙起眉头,冲撞銮驾可是大罪,哪个人敢有这样的胆子?他既然敢来冲撞,一定就有不得已的苦衷。常统领就这么简单粗暴将人赶走,万一这人当真有无处申诉的冤屈呢?那人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被打散,如今岂不是已经陷入了绝望当中。

李瑜这一脑补一代入,整个人都不好了。

于是常统领接着就听见銮驾内传出天子冷冰冰的声音,冻得他一个激灵,“查查那是什么人?可有冤屈。”

完了,陛下难道觉得他擅作主张了?常统领头皮发麻,生怕天子阴晴不定的脾气发作起来,赶忙领命前去查看。

而李瑜这时候却是有些忐忑起来,竟然有人来冲撞銮驾诉说冤情了!难道是这些日子朕勤劳赈灾,所以百姓知道朕是个明君,才来找朕求助吗?

他眼睛不禁亮了亮,脊背也挺直了一些。当然,在銮驾内随时的太监眼里,他们的陛下眼神更严厉、气势也迫人了,让他们不禁把脑袋垂得更低,生怕引起陛下的注意。

不一会儿,常统领骑马回来了,“陛下,已经查清了,那人说他的确有冤屈。”

李瑜声音有力,目光发亮,“说!”

常统领如实道:“那人正是被你废去的永昌伯,他说他有天大的冤屈要求见陛下。”

李瑜:……

“陛下?”久久得不到天子的回应,常统领不禁出声。

下一刻,銮驾内传出天子略显急切的声音,“别管他,快走!”

常统领愣了一愣,颇有些摸不着头脑地命令队伍加快。

在天子的命令下,原本慢吞吞往前行的队伍忽然加快,很快就将曾经的永昌伯甩在了后头。

屁股摔得生疼,林士善在周围人的嘲笑中狼狈地回到了家。

永昌伯府没了,大部分田庄产业没了,但林家这么多代下来,还是有几分积蓄的,如今他们一家子就住在一座二进的宅子里,这宅子也是林家的产业,只不过已经空置多年,从前都是林士善拿来用外室的小宅,如今一家子被迫搬进去,林士善那么多妾室庶子庶女挤在一起,拥挤得不能看。

他在人前遭了那么多白眼,这几日又遭逢巨变,自然要喝酒解闷,可是家里已经拿不出钱了,只能将尚有姿色的几个妾室卖了换钱吃酒,那些妾室的子女苦苦哀求直接被他一脚踢开,“一群混账,养你们这么多年,卖个奴才也要计较。”

林士善仍然作威作福,却忘了他早已不是曾经爵位在身的永昌伯了,如今的他只不过是个又老又丑的老头子,这些子女恨极了他,明着不敢对付他,暗处却不停耍手段。

林环恨他将钱姨娘弄进牢里,从老远乡下请来宗族中唯一一个辈分高过林士善的老人,花了笔银子让他用礼法不停打压林士善,折磨得林士善苦不堪言。

林士善卖掉的妾室辗转被江子欢买了去,以这些人做把柄,林士善剩下的几个庶子庶女为了赎回自己的母亲,不但不会帮助林士善,反而为了讨好江子欢暗地里给林士善苦头吃。

不久,林士善被查出来真的得了花柳病,他恐惧不已,到处找大夫看病吃药,林环却偷了他所有的钱和地契房契,让他没钱看病吃药,林士善逼不得已去找活儿干挣钱,他虽然没了身份地位,却还是读书识字的,做个账房先生或是教教书没什么不成的,然而无论他前脚找了哪一家,后脚江子欢就会吩咐人直接搅黄了他的差事。

就这么疾病缠身无处医治,林士善的病情迅速恶化,再加上子女一个个仇恨他,没多久他就被折腾死了,出殡当天子女们嚎几声后连滴眼泪都没有就开始争夺剩下的家产,林环不肯给他花钱,一卷草席就将他埋了……

林士善临死前,都在怪怨子女不孝上天不公,他不觉得自己有做错什么。

第192章

天子回朝,百官相迎,崔太后携着皇后亲自在宫门口迎接,周围是一群压一群的宫人侍从。

化雪更比落雪冷,宫门口风还大,冻得花宜姝鼻尖微红,起先她离太后还有些远,但慢慢地慢慢地,她离太后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最后更是整个人都贴到太后身上了,连冰凉凉的手也趁太后不注意塞进了她的臂弯里。

銮驾还没到,崔太后盼子心切,起先还没发现花宜姝贴近,等到花宜姝连手都塞进来的时候,崔太后想不注意也难。她皱了皱眉,对花宜姝此刻的行为有些不喜,崔太后认为私底下花宜姝想怎么着都行,横竖没外人瞧见,但此刻是在宫门口,众目睽睽之下,她此时的言行举止可不像是个皇后。

“皇后,注意你的身份。”崔太后严厉地小声道。

花宜姝发现崔太后的体质跟李瑜有些像,都是身上暖融融的,正贴得舒服,忽然被太后训了一句,她眨了眨眼,反而更贴近了几分,挤得崔太后险些歪倒。而后在崔太后震惊莫名的目光中,她笑得如春光和煦,“母后,陛下很快就到了,他一直担心我们二人在宫里相处不好,咱们今日就站在这儿叫他看看。”

原来她是为了陛下吗?

崔太后眼神不觉柔和下来,拍拍花宜姝的手背,她缓缓点头,赞许道:“不错,礼法不外乎人情。你是皇后,本该事事为陛下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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