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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陛下读心后发现他是恋爱脑 第5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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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忠烈将军家世简单,府中只有几名出身低微的妾室,并无正妻子女,更没有其他亲戚,城破后,南平王头一个攻入的就是刺史府,将府中所有人都杀光,财物也全都掠夺一空……这这这、这样的条件,简直就是为花宜姝量身打造啊!

一州刺史,曾经又是朝中高官,认这样的人当爹,她就从下九流的烟花女摇身变成出身显赫的贵女;全家死光光连条狗也没剩下,就意味着没有人能证明花宜姝说的是假的!

至于刺史府从未传出过有位千金,忠烈将军生前也从未跟人提起过有个女儿……

这还不好办,男人三妻四妾还在外边偷吃的多得是,就不许有个私生女找上门,而忠烈将军碍于名声从未向外人声张么?反正他全家都死光了,还不是花宜姝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毕竟她手里还有个安墨,今时今刻这个世界上,也就只有她和安墨知道昨晚刺史府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更何况,忠烈将军没能守住岳州,甚至坚持不到半日就被破了城,以致城内伤亡惨重,他如今可是岳州的罪人!

假使他现在活着,必定要被抓住问罪,全家流放都是轻的,而他死了,更落不到好名声,这时候冒充他的女儿不但没有任何好处,还会有被牵连的风险。除了他的亲生女儿,除了至诚至孝的亲生女儿,还有谁愿意为了帮他洗刷冤屈四处奔波呢?

这可真是老狐狸跨火圈,一环又一环,环环相套,足以完美堵上花宜姝身份上的所有漏洞。

妙,妙,妙极!

当想出这个计策时,花宜姝当着安墨的面一脸平淡,等人一走就躺到床上兴奋得直锤被褥。

我花宜姝,果真是世间少见的聪慧!

这条计策让花宜姝得意了两个晚上,其间还想了不少细节做填补,然而花宜姝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忠烈将军竟然是个天阉!他竟然生不出孩子!难怪传闻里他那几个妾室都姿色平庸,难怪他妾室都老了也不见纳新人。

曾经还以为他沉迷武艺不好美色,如今想想,那几个妾室不过掩人耳目的棋子,棋子长得鲜嫩好看有甚用,只能看着却不能上岂不更糟心?

亏她还以为花将军是个难得的正经人!

花宜姝此时只觉得曾经对这位的将军的崇敬全都喂了狗!

用安墨的说法,无异于粉丝塌房现场。转瞬之间,花宜姝安抚好了自己受伤的纯洁心灵,便开始思量该如何过这一关。

对于皇帝的质疑,说实话,花宜姝虽然紧张,却依然不觉得畏惧。

富贵险中求,自打她决心踏上这条路开始,便知道自己的将来是在悬崖上踩着丝线走,成则万人之上荣华富贵,败则跌落深渊摔成一滩肉泥。

倘若没有粉身碎骨的觉悟,她也没这个胆子做出偷天换日欺君罔上的事。

而像今日这样的意外,也许今后每一日都会上演,毕竟她清楚自己是假的,也就做好了应对各方质疑的准备。

眼睫微微一眨,花宜姝开始了她的表演。

而从李瑜的角度,他就看见在自己那句质疑说出口后,眼前男装打扮的少女愣住了,回过神后她先是震惊,而后那双大而明媚的眼睛里,就像是鲛人泣珠,一滴又一滴滚落晶莹透彻的泪水。

少女哭了起来,她的哭泣是无声的,只有泪珠子接连不断地滚落,含着委屈,含着不甘,独独没有半分乞怜的媚态,像一幅静默的画。

她开口,这幅画突然生动起来,“我就知道,于他而言,我不过是个耻辱。”

花宜姝表面在哭,可她心里在笑。

忠烈将军是天阉又怎么样?即便人人都知道忠烈将军不可能有孩子又怎么样?

她要让皇帝心甘情愿地认定,她花宜姝,就是忠烈将军之女!

第10章 救命,她扒拉朕!

“我的生母,只是一名身份卑微的胡姬,酒宴上服侍过忠烈将军一场后,就被主人送与了将军。一年后,我降生在刺史府中。可是一直到母亲染病身亡,父亲也未曾来看过她一眼,母亲说她盼了一辈子,也怨了一辈子,临死前,还抱着我的手让我好好讨父亲欢心,她唯恐我不能得个好前程……那年我才五岁,被如夫人领到了父亲跟前……”

夜幕降临,斜月照水。

山岚四起,冷风簌簌,吹得面前火苗左摇右晃,像个喝多了酒的醉翁一样方向不分。

安墨也要被花宜姝这影后级别的演技,以及那饱含感情、堪比专业配音演员的台词功夫醉倒了。

原书中,皇帝南下这一段剧情主要是为了剿灭反贼,中途行军休息时,新帝李瑜醉心于江南飞瀑的美景,脚步往崖边偏了几寸,正好踩中雨后崖边湿滑的青苔,鞋底一滑,摔了一跤之后又被飞流急瀑远远冲走。

这本书里男三李瑜的人设是这样的,冷静敏锐,不苟言笑,英姿勃发,武艺高强……然而冷静敏锐的他察觉不到脚下湿滑的青苔,武艺高强的他跟个小弱鸡一样被水冲走了,安墨一直以为这就是原书中的bug,为了给女主制造和皇帝的独处机会无所不用其极,她对此极为不满。

然而现在,她只盼着这样的bug越多越好,最好像座山一样高高堆起来,把李瑜压成个智障!

因为她发现,花宜姝现在说的,跟她们原先设计好的,完全!不一样!

说好的生母是个时日无多拼了性命给忠烈将军生下女儿的平民少女咧?怎么变成别人送给忠烈将军的歌姬?

说好的将军与平民少女可歌可泣在绝望中生出花朵的绝美爱情呢?怎么变成了忠烈将军拔吊无情爱答不理?

说好的因为体弱多病所以养在深闺人未识的娇娇贵女呢?怎么变成娘没了,爹不疼,还被几个姨娘排挤的小可怜?

住口!花宜姝你不要再说了,你难道没发现这剧本有哪里不对吗?你难道没有发现李瑜的眉头都皱起来了吗?

像李瑜这种冷淡孤傲的冰山脸,能让他眉头都皱起来,一定是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啊啊啊!

可惜花宜姝并没有发现安墨变幻的脸色,也没有看见安墨频频挤眉弄眼的小模样,她双手捂在胸前,仿佛受不住内心的委屈、痛苦与煎熬,身子微微发颤,字字带着泣音。

“虽然父亲并不待见我,不许我外出时以花府小姐自居,几位姨娘也时常说话夹枪带棒,可是我依然心存感激,至少父亲好好养大了我,让我衣食无忧,几位姨娘也是面苦心软,不曾短我一分用度……我原以为血浓于水,这么多年下来,父亲心里应当也有几分我的位置,可是没想到……”她顿了一顿,哽咽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一对本就漂亮的眸子盈满了水雾,愈发美得潋滟无双,“也是,父亲堂堂将军,嫌弃我生母出身卑微,耻于承认有我这样一个女儿,也是人之常情,我心中对他,没有分毫怨怼。”

她语带自嘲,嘴上说着没有怨言,其实面上却露出了不甘之色,显而易见,她心中有怨。

李瑜眉心微蹙,依然安静地看着她,听着她。

少女这时却抬起脸来看他,一张莹白的面庞沾满了泪珠,像是芙蕖惹晨露,明月坠秋水,一刹那间就惊艳了整个尘世。

“他虽不当我是女儿,我却敬他是父亲,更敬他保家卫国、浴血抗敌的功绩,如今岳州落入贼子之手,与理与法,父亲难辞其咎,可这其中是有内情的,父亲他绝不是那种勾结反贼之人。”说到此处,她脸上露出几分倔强,“我们主仆二人历经千辛万苦从城中逃出,为的就是寻找南下剿灭反贼的军队,没想到机缘如此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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