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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1)(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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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铮悠闲的躺着听他们对话, 看到旁边矮桌上的雕花盘内盛着新鲜水果,便随手拿了一个。

忽然想到自己现在隐身状态,赶紧放了回去, 幸好所有人都在认真的讨论问题, 并没有发现方才有个梨子漂浮又回落。

袁老爷紧锁眉头,有道理, 告诉他是捡来的, 说不定他就去寻找亲生父母了。

可他哪里来的亲生父母。袁夫人摇头。

施铮不解, 这叫什么话?是人都有亲生父母,就连妖都是妖他妈生的。

袁持仁和两个弟弟也好奇的问:母亲, 此话何解?

诶,没什么。袁夫人道。

这时候下人来报, 大公子来了。

袁老爷跟袁夫人朝三个儿子使了个眼色, 你们去屏风后面避一避。等亲生子们避好了, 才叫人将袁持誉让了进来。

施铮见他也换了干净的衣衫,真是人如冠玉, 越发不像跟袁家有血缘关系。

袁持誉礼数周到,先拜了袁氏夫妇,才切入正题道:我到底是什么人?能告诉我吗?

袁老爷装作很纠结的样子,唉声叹气了好一会, 才像下了很大决心般的道:其实,你并不是我们的亲生儿子。

嗯。这就是袁持誉的回答,就一个字。

袁夫人虽然早觉得对方肯定也有察觉, 但此时此刻见他如此淡定, 还是忍不住质问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我们一直待你如亲生儿子一般, 你不该发现的呀。

施铮直摇头, 整天盘算把袁持誉赶出去,就这,还亲生儿子?自己心里没点数么。

袁持誉没回答的问题,只是问:见过我爹娘吗?

我和你娘成婚数年,膝下无儿。十八年前,有一天早上出门,门口昏迷了一个孕妇,我们将他接进家里照顾了几天,她生下你之后,连个招呼都没打就不见了。袁老爷叹道:之前通过交谈知道,她是从长安来的,说是当家主母不容,撵出来的,瞧她俏丽的模样,也是伺候达官贵人的。你亲爹在长安应该也是有身份地位的。

有信物吗?袁持誉问道。

袁老爷跟袁夫人都摇头,袁持誉脸上能看出来有失落的情绪,但嘴上只是道:我知道了。

袁老爷假惺惺的挽留道:你未来有什么打算,去长安找你爹娘吗?不是我说,长安那么多人,无异于大海捞针。还是留在家里,给我做个帮手,你弟弟还小,不能独当一面。

袁持誉干脆的道:不了,我明天就走。我回去收拾一下。说完便离开了。

等他走了,袁持仁等三兄弟从屏风后走出来,问他爹,他真是达官贵人的后代?找到他爹,会不会报答咱们家?

袁夫人则自顾自的说道:他说回房间收拾收拾,不知道会卷走什么贵重物品。

哪里来的达官贵人,根本不是那么回事。袁老爷捋着胡子道:只是长安人多,够他找上几十年的罢了。突然后脑一痛,啊!谁打我?哪来的梨?

地上有个梨还在滚。

接着就听门帘子啪的一响,像是什么人走出去了。

几个人在屋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问过门口丫鬟,都说没看到有人进出。

虽然这个小插曲颇有些诡异,但招架不住袁持誉明天就要走了,三兄弟心情不错,袁老爷和袁夫人也不想留下刻薄的名声,尽力维持自己慈父慈母的形象到最后。

再者,袁持誉虽然没什么才干,脸确实长得不错,保不齐去长安歪打正着,真结识了什么权贵,日后发达了呢。

所以最后的晚餐,美酒佳肴一样不缺,琳琅满目的摆了一大桌子。

袁老爷和袁夫人本来还想表现出谦和有礼的待客之道,招待跟袁持誉回来的金发番邦人,比如礼让道:别客气,就当是自己家一样。

结果酒席一开始,两人就目瞪口呆的愣住了,其他人也都无语了。

这、这也太不外道了吧,真是毫不见外,放开肚子可劲儿吃。

施铮一边吃一边道:放心,我就吃一点,做客哪能使劲吃,让主人家心疼呢。

袁老爷硬着头皮道:哈哈,年轻人想吃就吃,你别见外,否则我们要被外人说小气了。

那我就不客气了。施铮晃了晃喝净的酒壶,大声道:这个酒呃,叫剑南烧春,好喝,再拿一壶来。

剑南烧春可是当地的名酒,袁氏夫妻本意是拿一壶出来聊表心意,可没想被当成白水管够喝,朝丫鬟使了个眼色。

那丫鬟领命,到了内窖,倒了别的酒来。

殊不知施铮已经用神通透视了墙壁了,一路跟了她到内窖,等她回来后,几大口喝净了壶里的普通酒,之后再用搬运法,将剑南烧春酒坛里的酒,神不知鬼不觉的搬运到酒壶内。

袁氏夫妇一开始也没察觉,可过了一会,发现不对劲儿了,怎么一小壶酒,这番邦人喝了这么久还没喝干净?

袁老爷面皮直抽,之前忘了问了,阁下在何处高就?何以谋生?

农户,种地的。施铮觉得自己真喝了不少,晃了晃看东西有些重影的脑袋。

袁夫人问袁持誉,真的?虽然他不爱说话,但也不爱撒谎。

袁持誉肯定的道:真的。

袁氏夫妇交换眼神,这样子哪里像种地的,便道:我还以为你是持誉在五鼎门认识的同窗。你会法术吗?

法术哪有酒好喝。施铮再次倒酒,却发现一滴都倒不出来了,坛子里酒后一滴都让他给喝净了,怎么,没了?

袁夫人有不好的预感,找了个借口离席,径直来到装珍贵物件的内窖,果见一坛子好酒都没了。

当即吓得往后退了一步,正撞上丈夫,便指着酒坛子道:你快看,里面竟然一滴酒都没有了。

怎么可能一滴酒都没有了,我不信,你进去仔细看看。

进去看看?袁夫人一愣,突然就见丈夫抓住她的肩膀,将她一扔,她就飞进了酒坛子里,整个人变得只有拇指大小,站在仿佛如广场般空旷的酒缸底。

酒坛四壁光滑如镜,她根本上不来,这时,她听到酒坛外有人在说话,竟然是她自己的声音。

哎呀,你快看啊,一滴酒没有了,都叫那个番邦人喝了。

接着是她丈夫的声音道:你迟迟不回来,我就知道事情不好。那个番邦人肯定有古怪。心疼死我了,这剑南烧春,每年给宫廷也不过进贡十斛,咱们能得到一坛,谈何容易,都怪你非要穷大方,说最后一晚拿出来给他们尝一尝。诶?夫人,你怎么脸红扑扑的?也没见你喝多少酒啊。

接着是啊的一声惊叫,袁夫人就见他丈夫也大头朝下栽了下来,随着降落,身体越来越小,最后跌到了坛底。

袁夫人扶起丈夫,仰头看头顶,见那番邦人笑眯眯的扒在酒坛口边缘,打了个酒嗝,等我回来,咱们玩个真心话游戏。说完,就不见了。

救命啊救命夫妻俩人大喊大叫,可跟他们来的丫鬟已经被使了定身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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