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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台艳宦 第62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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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祯元忍无可忍:“你说完了没有?说完了就闭嘴!”

司徒马:“我在夸你哎,陛下!”

戚卓容却是十分在意,望着裴祯元一时说不出话来。她当然知道裴祯元对自己十分倚重,也知道自己在他心里与司徒马等人并不太一样,但她没有想到,裴祯元竟然肯为她做到这一步。

他当时在想什么?那样湍急的河流,连多深都不清楚,怎么就敢跟着她跳下去?他可是皇帝,不要命了?

裴祯元仍旧背对着她,却能感受到后背两股灼热视线。

他如坐针毡,起身催促道:“午膳呢?怎么还不呈上来?”

司徒马朝戚卓容身边凑了凑,小声道:“年纪小,脸皮薄,做好事还不好意思被人知道。哪有这样当皇帝的,这不是笼络人心的大好机会吗?”

戚卓容:“……”

她忍不住轻踹了他一脚:“所以人家是皇帝,而你不是!”

他们的打闹动静引得裴祯元回过头来,看到司徒马为了讲小话几乎挨到了戚卓容身上,他眉头一跳,欲言又止,最后斟酌了一下,还是道:“司徒马,出去看看,怎么这么久还没上菜!”

司徒马:“……是。”

他开门,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然后又贴心地关上了门。

“陛下对臣爱重,是臣之幸。”戚卓容道,“只是万事陛下当以自己为先,臣不希望陛下为了臣,遭受无妄之灾。”

“无妄之灾?”裴祯元不禁苦笑,“是你为了朕,遭受无妄之灾罢?若不是朕非要你作陪,你此刻恐怕早就退隐山林,自在逍遥了罢?”

戚卓容想了想,道:“话也不能这么说……”

“疼吗?”裴祯元忽然直勾勾地望着她,哪怕耳根发红,也坚持问道。

戚卓容愣了一愣,随即莞尔:“自然是疼的,不过好在遇到了医术不错的大夫,已经替臣处理好了,日后只需简单换药即可。”

裴祯元长叹一声。

“陛下为何叹气?”

“戚卓容……”他有些艰难地说道,“养好伤后,你便直接走罢。拖了你这么久,是朕太自私了。”

其实他还有很多话想说,譬如“你还要回京城吗?虽然你大概并不是个爱财之人,但是那么多的赏赐,当真不要了吗”“你要是定了住处,可否告知一声,来日得空,朕也好去见你”“以平民身份在民间行走,也不知你能不能习惯,若哪日后悔了,随时来找朕,朝堂之上,随时有你的位置”……

但他觉得这些都是废话,矫情得令人牙酸,说多错多,还是不说为妙。何况真实身份摆在那儿,她去意坚决,他还是别自讨没趣了。

戚卓容有些疑惑地皱了皱眉:“直接走……是何意?”

“你身上有伤,不宜操劳,何况你不是早就想远离庙堂,朕也……”他抿了抿唇,脸上有些薄红,“不好再接着麻烦你。”

“案子都查完了,只需收尾,何来麻烦一说?”戚卓容越看他越觉得奇怪,不知想到了什么,顿时一凛,“可是出了什么岔子?陛下今日将臣拒之门外,可是有什么事不方便让臣知道?”

这话说得十分僭越,但她没有意识到,裴祯元当然也没有。

——他们在风风雨雨中互相扶持了七年,有些东西已经成了习惯,所谓君臣,不过是个面子而已,他们相伴相行,早就不存在什么规矩了。

“没有,你勿多想。”裴祯元道,“朕只是不想你累着,耽误了养伤。”

戚卓容自然看出了他的搪塞,但他不说,她也不能强逼,只能压下心头疑虑,不再多提。

不一会儿,司徒马便风风火火地回来了。

他提着热腾腾的食盒,兴冲冲道:“你们知道为什么耽搁了这么久吗?因为外头排队等着告状的百姓太多,都排到富阳楼那儿了,提菜提得好生艰难!若不是我会点轻功,直接从二楼跳了下去,怕是都堵在门口出不来了!”

他替裴祯元揭了盖子,不忘对戚卓容道:“你别急,因着你的菜是陛下临时点的,富阳楼的厨子还在做,拾肆在那儿等着呢。”

戚卓容:“无妨。”

司徒马试完毒,便拿走了自己那份开始大快朵颐。裴祯元举箸,迟疑望向戚卓容。

他现在,好像心情平复了许多,看着戚卓容的时候,也不会再似之前一样心跳剧烈、双颊发热。

“陛下有事?”戚卓容问。

裴祯元回神:“无事。你若饿了……朕这里还有一份清炖鸽汤,你可以先喝了。”

戚卓容失笑:“臣还不至于饿到要和陛下抢饭吃。”她怕自己干坐着影响他们吃饭的心情,便起身道,“臣去看看给陛下煎的退热汤药如何了。”

司徒马嚼着火鹅肉,斜着眼啧了一声。

裴祯元:“司徒马,你阴阳怪气了一早上,对朕有什么意见?”

“我可不敢对陛下有意见。”司徒马低头扒拉菜碟,“我就是不明白陛下干嘛不跟戚大人说你跳河之事,也不跟他说你去医馆寻人之事,这又不是什么坏事,有什么说不得的?”

他忽然灵光一闪,停下了夹菜的动作:“陛下是不是在医馆里看到了什么,以至于后来非要把我赶走,自己去办事?是不是也是因为这个原因,陛下一开始才不肯见戚大人?”

裴祯元额角青筋猛跳。

他忍住了用筷子贯穿司徒马脑袋的冲动——该有眼色的时候没眼色,不该有眼色的时候倒是格外有眼色!

“吃你的饭!”

司徒马撇了撇嘴,终于知趣地不再多言。

二人食毕,拾肆才提着给戚卓容的食盒找到了这里来:“督主人呢?”

司徒马毫无形象地剔着牙:“去后院了,估计在那儿看药呢。”

“怪不得不在屋里。”拾肆对司徒马的不拘小节已经习以为常,转头便往后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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