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浩界破败,礼崩乐坏,魔患重重,对于留影这样的大魔头来说,确实是很有吸引力,但是,被道门、魔门死死盯紧,一有丁点动作就转来目光的日子,又哪里吸引得了留影?
外间的种种风云诡谲,净涪和妙音寺的那些掌事大和尚们都没有在意。他们此时还聚在清源方丈的禅房里,一人说,数十人听。
说的那个,自然就是净涪了。
普陀山上发生的那些事情,除了法会上诸佛陀、菩萨的讲经说法之外,经过这么一段时间,净涪几乎都已经与这些掌事大和尚们细细说过了。
连同普陀山上的各处景色、山水,但凡净涪曾见过的,也都一一与他们说了一遍,详尽细致至极。
妙音寺各处堂院的掌事大和尚们全都听得如痴如醉,恍然入神。
净涪打一眼看见这些大和尚迷醉的脸色,几乎都要以为他们此刻全都元神离体,神游到那不知几何远的普陀山上去了。
净涪沉默了下来,也不打扰这些掌事大和尚们,自个端坐蒲团养神。
他只说这些旁枝末节,不敢提及法会上诸佛陀、菩萨的讲经说法,自然是因为此刻时间不够,不好错过了各寺方丈、主持来访妙音寺的时间。
净涪的这层顾虑,妙音寺的各位大和尚们心里都很是明白,也非常理解,并不曾因此而心生芥蒂。
只是净涪闭目静坐养神的时候,忽然就想起了一件事。
他抬起手来,手上一点金色光芒璀璨。
净涪凝神往金色光芒中看了一会儿,微微皱眉想了一回,方才散去了这一点金色佛光。
这点金色佛光可不是其他,它是那位阿难尊者不知什么时候留给他的,内里封存了一道信息以及一副画像。
净涪先看的那信息。
然而看过那信息之后,他一时也仍然不敢轻易去看那副画像。
实是因为这画像乃是阿难尊者所留,画的不是旁人,而是禅宗真正的初祖迦叶菩萨,描画这幅画像的,还是阿难尊者自己。
如此一来,这幅画像于禅宗一脉的弟子来说,都是至宝。
要知道,修道最初开始的观想,大多时候观想的本来就是与道合真的神圣或大道演化的天象妙理。要捕捉一缕道韵交感天地,方能引导天地灵气入体,跨过修行的第一道门槛。
有这一幅画像在手,不论是谁观看这幅画像,即便只是一眼,也当能灵感阿难、迦叶这两位尊者的道理与玄妙,开拓眼界,增进修为。
净涪连回想普陀山法会上诸佛陀、菩萨的讲经与说法都没做,又怎么会在这个时刻选择观看这幅画像?
只能暂且搁置而已。
但即便阿难尊者留下来的这幅画像需要暂且搁置,阿难尊者交代下来的事情却可以先做一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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