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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冒(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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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沉清越一点也不配。不仅仅是黄蜂不黄蜂的问题,我把话撂这儿,就算都是黄蜂,我姐也是蜂后级别的。都到了床上,怎么还会有男人满头大汗地承认:“我找不到…好难。”

如果我现在笑出声来,他会不会阳痿啊?

我现在有点相信我姐说的,他们俩没做过了。沉清越对待她还像是在对待女神,我不知道这尊神像什么时候会碎裂,我的那个已经碎了,听见沉清越这样,我竟然想睁开眼睛,看看我之前的那个会不会重新出现在我眼前。

但我不会睁眼的。

我的心理医生告诉我,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接受,接受圣洁和荡妇只是我心里偏执的看法,我需要放弃自己脑海中的构想,拥抱真实存在的人。

可是我还是想不通,为什么我会有那么一秒,真的想要剥夺她的呼吸。

我的心理医生告诉我那叫妒忌,或者是嫉妒,在他那里严格区分的名词对我来说都是扯淡,他还建议我去看看什么金阁寺,我那时候还不知道他指的是小说,真的跑去日本京都了。

我和叁岛由纪夫大概此生都不能和解,因为我完全不理解破破烂烂的金阁寺有什么永恒的美,拿我姐和这样的寺庙作比,不配。

按理说,听见他们皮肉拍打的声音,我该暴起,该生气了,可是我躺在这样,正在感受患上一场感冒需要的所有时间。我是说,我能够欣赏这一切,即使我没有睁开眼睛。

我竟然很能理解沉清越对我姐的这种战战兢兢的病理性迷恋,我好像看到又一个我倒在了我姐这座温柔乡里,现在还美美的,不用知道哪一刻梦会醒。

即使我就躺在这,随时可以起身砸碎他的臆想。

我没有,我可真是个好人,就冲这他今天就不该灌我的酒。

又想笑了,笑到他阳痿。

爱情需要一点信念感,做爱也是一样。作为一个局外人,我很难控制住自己不要去嘲笑那种笨拙的,原始的交配。

还记得在叁江源自然保护区看到的两只鹤,大家本来觉得仙气飘飘,仿佛进到宋人书画,直到一只骑到另一只的背上,扑棱了几下。在场的还有一个刚上初中的小弟弟,所以大家都没有明说,直到那个小弟弟问,“它们刚刚是不是在交配啊?”

之后说什么的都有,鸟类的生殖系统与第四纪冰川期在我耳边齐飞,不懈的科普教育替代了性的话题,我还在想那个小弟弟的,不亚于皇帝的新衣的言论。

我是如何走到需要看心理医生这一步的?我从来没想明白过,当然也不会是今晚。

姐姐啊,我的嗓子痒痒的,我好像患上了一场感冒,永远也不会好了,你知道吗?你现在知道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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