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记得是哪一个瞬间,乌停云就是忽然发觉到,好像不论他怎么做,乌羊始终只拿看待虫蚁一样的目光看待他,对他嗤之以鼻。
乌羊真的惊慌过吗?没有。
乌羊又真的在意过他所夺走的那些东西吗?没有。
乌羊根本对他不屑一顾,也根本懒得理会他,始终只顾自己舒舒服服地活着,他甚至快活地在大学里穿起了女装。
他为人爽快,张扬得像一团火,充满生机与活力,根本不需要刻意去讨好别人,慢慢的就有人自然而然开始好奇他,靠近他,喜欢他。
乌羊身边的朋友也变得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这甚至像是一种不可抗力,曾一度让乌停云茫然到了极点,他不明白自己和乌羊到底差在了哪里,为什么他需要费尽心思才能获得的一切,乌羊根本毫不费工夫也能得到呢?
乌停云嫉妒到疯狂,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要怎么做才能真正摧毁乌羊,这甚至变成了他的执念,可他最没想到的是,这么多年来他活得像是阴沟里的老鼠似的想要夺走乌羊的一切,却屡屡失败,而到头来乌羊竟轻而易举地就将他人生中第一次爱慕的人给夺走了——
乌停云承认今天他是带着冲动跑来薄暮的。
当他发现余启阳到了乌家帮他庆生,却全程心不在焉,甚至在蛋糕切完后装作不经意地问他乌羊平时住哪个房间时,他对乌羊的恨意已经彻底抑制不住。
他简直想狠狠撕了乌羊,可是他竟忘了——
从小到大,他一直试图摧毁乌羊,却从未如愿过!
而如果今天出门前,他知道自己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到这种程度的话,他绝对会拿一盆冷水泼醒自己,绝不会让自己踏出那一步!
……
此时此刻,乌停云苍白着脸后退一步。
他不敢置信地盯着坐在沙发上那个男人的脸,指尖微微颤抖,脑海中清晰回忆起了三天前那一晚发生的事情。
他、他妈妈还有乌建齐以一家人的身份参加了一场酒会。
乌建齐很有钱,他开有好几家公司,在普通人之间绝对算是富有,然而和那场酒会其他受邀人相比,乌建齐根本什么都算不上。
在参加酒会前,乌建齐就向他们明确了一个目标——能认识多少人就认识多少人。
乌停云的妈妈需要努力结交那些豪门太太,乌停云也要努力和那些豪门公子豪门小姐搭上关系。
卑微点也不要紧,最重要的还是得想办法先挤入那个上流圈子。
而那场酒会中,那些他们所要努力讨好的豪门上流人士还齐齐另有一位期待现身的对象。
乌建齐只知道对方姓傅,被称为傅先生。
他们不知道傅先生具体经营了多少产业,只知道这位的身份绝对不简单。
乌建齐甚至根本没见过那位傅先生的长相,那天去酒会的路上,他叮嘱乌停云如果在他们学校校庆期间见到傅先生,要上去问好,可事实是如果傅先生来去低调,那么乌停云根本连哪个人是傅先生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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