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条件反射般握住那只伸过来的手，感受着对方渡过来的那股宁静而又柔和的真气。
汹涌的情绪一下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他的幻觉，睁开眼，还是这片黑色的林子，什么都没有改变。
但不同的是，怀素的手握在自己手中，她手中的提灯靠在自己脸庞，从灯上传来阵阵奇妙的能量，他混乱的思绪一下子就清明了许多。
察觉到他清醒了，怀素将提灯从他脸庞拿开，解释道：“魔鬼林之所以叫魔鬼林，正是因为它会像魔鬼一样诱惑你的情绪和欲望，让它们放大，从而失控，如果不加以抑制，任由情绪释放，最终会脱力而亡。”
“原来如此。”姜云庆幸自己刚才没有贸然前进，如若不然，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发疯的场面若是被梦魔看去，怕是能笑死他吧。
“对了，刚才你用这提灯靠近我的脸，传来一股令人清醒的能量波动，感觉灵魂也通透了不少，你之所以不受影响，是因为这灯的缘故吧。”
“你猜得不错，这是法器明魂灯，正是魔鬼林的克星。”怀素点点头，倒也不瞒着他，说完这句话，她突然抬头，直勾勾的盯着姜云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救了你，你欠我个人情。”
周围很暗，只有明魂灯散发出的一点光芒照亮这方寸之地，但被怀素那双明亮柔和的眼睛盯着，让姜云有种自己被脱光了站在她面前的感觉，一切都无所隐藏。
他勉强移开眼睛，那种感觉一下子就减弱了很多，这让他松了口气。
怀素的话太过直白，让姜云有种对方一开始就是冲着这个目的来的想法。
眼神不由得变了变，如果说刚才还因为她的救命之恩有所感激的话，现在对她的感激则转化为了怀疑和警惕。
“好啊，”姜云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开口，“毕竟是你救了我嘛，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就是不知道怀素小姐，需要姜某做些什么？”
听到他的话，怀素低下头，皱着眉头努力思索，想了半天，却依旧没有得出什么结论，“我，我还没想好。”
姜云看着她的样子，突然觉得这少女是真的单纯，刚才对自己说的这话，似乎并不是为了什么目的，而是真的单纯的认为，救了人就要有回报。
这该不会是什么大家族的子弟出门历练来了吧？
心里这么想着，姜云嘴上却道：“那等你想好了再告诉我也可以，这会儿浪费的时间有些久了，不知道梦魔会不会逃掉了？”
“我们边走边说吧。”
怀素牵着姜云的手，一路引领着他向前，后者果然没有再出现幻境。
“如果你要找的人在魔鬼林里，那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向你刚才那样，出现幻觉，脱力而亡，二，则是与魔鬼林签订契约，成为魔鬼林的奴隶，借助魔鬼林对于精神的特殊能量修炼，才可以在其中久待。”
听了怀素的解释，姜云一下子想到梦魔特殊的梦中杀人手法，不正是与魔鬼林的特质相吻合？而且自己来时，他正在魔鬼林中，如果出现幻觉的话，怎么能那么清醒的跟自己对话？
看来梦魔果然是选择了第二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