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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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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以前有老人供佛,向芋小时候经常在《大悲咒》里闻到满室沉香,可惜佛不渡人重症,老人离世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想到小时候的一些事情,她不免蔓延开一点伤感。

还好靳浮白在这个时候开口了:“吃好了?要不要回去睡个午觉?”

他那语气温柔得,就好像这个午觉并不是他们各自孤枕而卧,而是要相拥入眠似的。

向芋的伤感也就被岔开了,舞台上换了一个男歌手在唱英文歌,调子很舒缓。

她就在这样舒缓的语调里避重就轻,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只回答:“走吧。”

等电梯时,向芋的手机不断在手里震动,是一个陌生电话。

她接起来,没说话,对面的人叫了一声:“芋芋。”

声音过于熟悉,向芋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例行公事般把手机从耳边拿开,挂断电话后直接拉黑了这个电话号码。

这些动作落在靳浮白眼里,他按下电梯开门键,状似不经意地问了一句:“什么人让你烦成这样?”

电梯的设计很人性化,大概是为了照顾小孩子,开门的按钮位置比较靠下,像靳浮白这种身高优越的人按电梯,不是那种手指向上的姿势,而是指尖垂下,掌背上的凸起的骨胳像白玉扇骨。

向芋下意识盯着看了半天。

电梯就停在他们的楼层,恰巧电梯门打开,“叮”的一声。

他安静时的脸看不出情绪。

“我前男友。”

向芋迈进电梯时说,“一个月前刚分手。”

“为什么分手?”

向芋不由去看靳浮白,她不觉得他是会问这种八卦问题的男人,也因此对他的提问略感诧异。

她看清靳浮白认真的表情,忽然明白,他是在问她对于感情是什么样的态度。

这是一种,在“一切开始”前的试探。

餐厅在5层,靳浮白的套房在7层。

只是电梯运行的这么十几秒里,向芋就用简单的言语说完了自己一年的感情,她不是一个会说前男友坏话的人,只说赵烟墨在某种意义上对努力的理解和她不太一样。

靳浮白总结原因:“因为他能力不够?”

“不是。”

向芋摇摇头,一口气叹得舒服又自然,“是因为他在所谓的努力过程中,忽略了我的感受,他让我感觉不到喜爱和呵护。”

靳浮白倒是很中肯,那方也不偏,闲聊一样笑着说:“男人和女人的思维方式是不同的,也许你的前男友只是想要为你们以后做打算,才努力留在帝都市。”

电梯到达楼层,金属门板缓缓向两侧打开。

她回头看了靳浮白一眼,像是笑他不懂:“有情饮水饱,情分都没了,还努力留下干什么。”

这句话像是王母娘娘的银钗,在向芋和靳浮白之间划出一道难以跨域的银河。

靳浮白还是用门卡刷开套房的门,做一个“请”的手势让向芋先进去。

向芋也和前几天一样,泡咖啡时会问他要不要也来一杯。

但他们免掉了其他多余的交流。

第二天一早去机场,靳浮白开了一辆长沙车牌的车子,载着向芋一起。

长沙的天气已经彻底放晴,碧空如洗,片片白云浮在头顶,连日的暴雨把城市洗刷得锃亮,务工的摊贩也满脸笑意。

向芋把行李箱放进车子后备箱,坐进后座时,靳浮白倒是调侃过一句:“还真当我是司机了?”

“怎么会,那我就坐不起了。”向芋笑着说。

其实还是有些可惜的,向芋看着窗外不断后退的风景,有些黯然地安慰自己:

不合适的人就是不合适啊,就像她迷恋长沙那家饭店的骨汤煮木槿花,却又不可能把厨子塞进行李箱。

她看向靳浮白的侧脸。

就当作一份回忆吧。

大概是接连不断的暴雨阻碍交通太久,机场毂击肩摩,向芋猜想靳浮白订了头等舱应该是会走vip通道去办理值机,但他没有,安静地走在向芋身边,她不得不偏头问一句:“你也在这边值机?”

他们面前是拥挤的值机柜台,每个窗口的队伍都不只20个人,穿着不同颜色的服饰,看起来有些乱糟糟的。

靳浮白把墨镜摘下来,只是笑了笑。

排队到向芋值机时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她要托运的行李箱里有一只花瓶,是旅行时在景区买的。

陶瓷花瓶是易碎品,她需要在一份文件上签自己的名字,机场才肯托运。

签字时向芋垂着头,散着的中长发垂下来,挡在眼边。

靳浮白站在她身边,抽出抄在裤袋里的手,用指尖撩起那缕头发,帮她掖在耳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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