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也附议道：“真是个好苗子，你可以向她学习。”
父亲母亲从来没有那么夸过他。
年少时期的暮岛心中是不平衡的，每次对沈眠都是下杀手式的攻击——不过，要避开她哥哥在的时候。
戴着面具的黑发青年是父母都清楚地警告过他要远离的人物, 暮岛每次都会趁着那个男人不在的时候偷偷来找沈眠。
直到某一天, 母亲用勉强算是满意的眼神上下扫了他一遍。
她说：“这样看起来才和沈眠有点般配的样子。”
这句话让暮岛整个人僵在原地，他不知道母亲一直是用看儿媳的目光看沈眠的，他一向以来只把沈眠当做竞争对手、需要超越的对象。
暮岛已经不记得当时自己是怎么回复的了, 他只记得自己按照习惯的那样穿越小半个城区，来到沈眠的住所外。
他或许比起沈眠都要了解她住的这一间房屋的构造。
暮岛从某个窗户进入房子, 像是暗夜中行走的黑猫那样贴着墙根行走，在并未发出任何声响的状况下来到了沈眠的房间。
母亲所说的话就像是被录音下来一样循环播放回响在脑海中, 暮岛甩甩头, 勉强将那些扰人心魄的话语扔出大脑。
随后他看见黑发的少女坐在椅子上, 少女撑着下巴看向被分为四格的窗户外, 是完全没有戒备的姿态。
小疯子压低了身子，原本有些混乱的心绪淡下，他看着沈眠的背影。就在思考着要用什么样的方式才能不动声色的靠近她、并且给出一击致命的时候，窗户旁的那个人淡淡地喊了一声。
“暮岛，过来。”
在她开口的下一秒，暮岛的动作比大脑快一步，他从自己躲着的位置走了出来，暴露在了光线中。
像是被完全驯服。
这样的认知让暮岛有些恼羞成怒，他看着坐在窗前那个黑发少女，她的长发散下，给人一种温和优雅的感觉。
很快，母亲的那句“般配”被从刻意埋起的记忆中挖出。
——她好像……和刚开始见到的样子完全不一样了。
桌边的少女撑着桌子站起来，她淡色的眼眸中满载着疑惑问：“你的脸为什么那么红？”
暮岛下意识想要抬手去触碰自己的脸颊，但手在半空中又被他停下，他别开脸不去看沈眠的眼睛。
“别管那么多。”少年的声音泛着轻微的哑意，“你怎么知道我在那里？”
少女的指尖在桌面上轻轻点了几下：“每次都能感觉到。”
那一刻暮岛听见了自己胸膛中那颗心脏快速跳动的声音，他垂眸看向那暴露在自己面前的纤长脖颈，白皙的皮肤上好像等待着印刻下什么痕迹。
暮岛的喉结上下一滚，他抿了抿唇，将那种骤然升起的躁动感压了下去。
或许，她对我是不同的呢？
少年的心思本身就多，一旦有了这样的猜想就怎么也停不下来，那一天暮岛似乎是逃离了，在之后他仍然会来寻找沈眠进行切磋，只不过会收着自己的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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