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现在老大就算跟他说他是什么别的世界来的人，自己都不会惊讶！
然后很快，他就拐回了原来的问题，“但是小向……？”
他的成长很慢，老大也没对他做过什么奇怪的举动，还让他签了合同，看起来更像是一个普通的“员工”。
他有些不理解，既然有“主仆契约”这种好东西，为什么不顺便将向阳泽契约了，这样他也能发展成桃花源的内线，影响云端那边的决策。
面对于康宁的疑惑，白安易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了回去，“假如现在出了一些状况，你一辈子都只能呆在桃花源里，你会有异议吗？”
“不会。”
如今的桃花源于他而言，已经是一个归属了。它解开了压在自己身上的诅咒，为自己的生活注入了新的活力，老大的个人魅力更是深深俘获了他，接下来让他放弃一切只能在桃花源里生活，他是没问题的。
“它们也一样。”白安易指了指远处，暗示那些现在还在探索环境的新员工。“但是小向不行。”
“是因为他的家庭吗？可是他的血缘……”
“不是这个意思。”白安易道，“不管是你，还是新员工，还是我，离开了桃花源，就一无所有了。没有可以挂心的亲人，没有一个独特的居处，找不到自己的容身之地。但是那小子不一样，他有完整幸福的家庭，他的家人放不下他，他也放不下他的家人。”
“不对啊老大，您……”
“我现在很有名是吧？可是我的有名，是建立在桃花源这个基础上的。在我心中，我唯一的归处就是这里。”白安易道，“事实上我这个人并不喜欢带着其他人一起行动，你当时找我的时候，那股子偏执的劲让我想起了当年的我，所以收留你，也是收留当年的我自己。一份契约就是一份牵绊，我认同你可以将桃花源当成家，永远居住在这里。”
“契约一旦成立，就意味着会成为我的归属，生存还是毁灭，都是我的一念之间，说难听点，我让你去自杀，你都必须执行的那种程度。如果你已经毫无牵挂，没有其他的牵绊，我就会定下契约。但是向阳泽那小子就是个离家出走的小屁孩，只要他愿意回去，他的家庭随时都在等着他。我没兴趣去夺取一个普通人的自由。”
“原来如此……”于康宁感觉，越是和白安易交流，越是能感觉到这个人的不一般。在他眼中，这种带着强制力的“契约”，并不象征对他人的奴役，而是对无家可归者的收留。“那么，有关这种情报……？”
“没必要让他知道，他知道了也没关系，就跟灵泉一样，我会做好预案的。而且那小子，虽然是单纯了点，但也不至于蠢到无可救药。”
“说起来，他不是老大您向云端讨价还价的一个筹码？”
“怎么说？”
“在桃花源这边，他成长了很多。我想，向家现在还没有大张旗鼓宣传亲儿子回归，就是想保全向阳泽的身份。那么，既然是那么爱孩子的父母，看到自己的孩子离家出走后不仅没有颠沛流离，性格方面还有不少成长，必然会自觉欠了您的人情吧？”
“孺子可教也。”白安易道，“反正这小子要是心性不佳，也设计不出来什么好东西。对大家都有好处的事情，做了也无妨。”
于康宁点点头，“那我们接下来……？”
“新员工入职培训，给它们找活干。”白安易接着道，“还有就是，等云端那边的动静，有足够的诚意我再考虑。”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