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拨打的用户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S大的北区停车场，墨栖川看着再次被挂断的手机，眉头紧蹙。
这已经是他第叁次打给好友了。
他往车窗外看去，S大的林荫道上，有不少学生结伴而行。
思及自己来S大的主要目的，他也不急着联系宋姚了，而是推开车门，拨出了另一个号码。
不多时，一个头发微秃、西装革履的男人匆匆走来，面带热情的笑容：“哟，墨教授，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墨栖川盯着对方，微微一笑：“李贵，有段时间没见了，你比上次聚会看上去更富态了。”
男人尴尬地挠了挠头：“哈哈......这不是升职了嘛，应酬多，墨教授这次来可真是吓我一跳，我们法学院院长前天还跟我说您回国了，能不能叫您来开讲座呢。”
墨栖川没有直接回应对方试探性的邀请，只是闲聊般道：“今天陪朋友过来找人，S大的景色果然不错。”
作为学校行政处的副主任，能靠一己之力在官场混得如鱼得水的李贵自然听得出对方的弦外之音——
“不知道墨教授想找的人是？”他脑袋里飞快地划过几个大领导的名字，随后又觉得不可能。
毕竟以墨栖川的身份，要找领导也不用经过自己这种小虾米。
李贵也是人大毕业的，甚至称得上是墨栖川的直系“师兄”，但是他很清楚自己跟墨栖川这等妖孽绝对是天堑之别。
当年墨栖川跳级拿国家奖学金还被公培出国的时候，自己还在苦巴巴地死磕毕业论文。
后来知道墨栖川就是那位享誉全球司法界的顶级刑侦专家老爷子的亲孙，他已经碰不着人家的边了。
一想到对方的背景，李副主任只觉得眼前的“师弟”顿时散发出了金光，态度更加殷勤了叁分。
“我要找一个女生，”墨栖川丝毫不介意自己眼前的人有什么心理活动，说出了自己的目的，“外国语学院大一的学生。”
“学生？”李副主任愣了一下，“是犯了什么事吗？”别怪他多想，这墨栖川无事不登叁宝殿，总不可能来找女学生泡妞吧。
“没犯事，她是之前一个命案的目击证人。”墨栖川既然决定找人，自然得给出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
李贵眉头深深地一拧，随后又放松：“目击证人啊，那这样，我有她们学院辅导员的电话，正好现在让她把这女生叫过来。”
幸好不是学生本人出了什么刑事案件，不然领导那边就得黑脸了。
很快，辅导员的电话接通，李副主任在S大的行政系统里还算有名有姓，对方一听是跟刑事案件有牵扯，立即就答应了。
这年头，谁都不想惹出事来。
辅导员打过去的时候，等了好一会儿才接通。
“请问是任小月同学吗？”
“嗯......怎、怎么了？”不知道为什么，手机那端的女声听上去有点奇怪。
“这边是外国语学院，我是你的辅导员蓝老师，你现在方便说话吗？”
“我......唔嗯......等一下......”女孩的声音沙哑而短促，就像在拼命压抑着什么一样。
辅导员有点疑惑，但是李贵那边又催得急，只好委婉地继续问道：“事情比较重要，你现在能空出两分钟听一下吗？”
“啊——好，我马上......”女孩听上去似乎快要哭出来了。
辅导员心里纳闷不已，但又不好说什么，只能耐心等了一会儿，才听到对方虚弱的嗓音——
“蓝老师，您说吧。”
“你没事吧？”辅导员刚刚好像听到了男人的声音，还有推搡的动作交缠声。
“我没什么......”女孩的声音很低。
“好吧，有任何困难要跟老师反应哦。”辅导员正色道，“现在学校这边了解到，你之前是不是目击过一场命案？”
“嗯？”对方似乎一怔，随后又承认了，“是的，但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