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魏长安正不安地捏着那个温温软软的耳朵的手,轻轻被一方略带薄茧的温暖给捉了下去。
身后的人握着她的手,语调平缓地开了口,这人的声音低沉悦耳,这人的话语,也通过胸腔得振动,毫无间隙地传进了魏长安的心里。
“冯半城给去病和叔胜叔写信,他许去病以沈家家主之位,许叔胜叔以遍布大江南北的沈家茶叶生意,邀他们共谋沈家之业。”
魏长安微微偏头,额头抵在沈去疾的颌骨下,脑袋枕到沈去疾的肩窝里,长发也随之散开,翠竹的清香气味徐徐侵占着沈去疾的感官,“二弟和三弟的身份实在有些特殊,我不了解你们之间的情谊,不能信口说什么。”
沈去疾低头,用脸颊蹭着魏长安光洁饱满的额头,用总是柔和的声音,轻声细语地给魏长安讲了一段故事——
沈叔胜虽天性风流好色,但本质却是个好人,二十多年前的一个年关,身为屠户的他应邀去离家五里之外的村子给人家杀猪,回来的路上,遇见了一个昏倒在路边的姑娘。
沈叔胜把这个姑娘捡回了家,又花银子给这个陌生的姑娘请了大夫,抓了草药。
后来,姑娘被救了回来,她说,她家乡闹雪灾,爹娘带着孩子们出来躲灾,走到这里后她病了,爹娘就趁着她睡着扔下她,带着弟弟走了。
再后来,姑娘为报救命之恩要跟了沈叔胜,沈叔胜一个穷杀猪的,住的仅有的一间屋子还是街坊邻居帮忙盖的,他知道自己穷,便不愿意凭白拖累了人家姑娘。
可他没管住自己裤/裆里的那玩意,酒后失德把人家漂亮姑娘给睡了,一来二去的,姑娘就没名没分地跟了他,没过三年,姑娘就给沈叔胜生了个儿子,就是沈去病。
那个姑娘,就是如今的张姨娘。张姨娘会过日子,短短三年不到,在沈去病还没出生之前,她就把沈叔胜手里的卖肉铺子打理的井井有条——日子虽然不富裕,但也过得还凑和。
但是沈叔胜风流啊,张姨娘怀着孩子的时候,沈叔胜被本地的赌鬼秦二狗下套,睡了人家家里待嫁的黄花闺女,一击即中地留给沈去病添了个弟弟——沈介。
沈去病和沈介的出生,虽然中间隔着一个新年,但其实就只是差了八个月。
再后来,沈叔胜被沈练找来当上门女婿,沈练问他有什么条件,沈叔胜说,他可以什么都不要,但能不能让他把张氏和秦氏带在身边。
沈叔胜说,虽然都没有过门儿,但张氏和秦氏是他的女人,还冒死生下他的种,他不能对她们不管不顾。
说着,沈去疾吻了吻被她捉在手里的柔荑,笑到:“有一年,我动手打了州台大人家的小衙内……”
“这个我知道,”魏长安抱着沈去疾的胳膊,如数家珍到:“那年你十五岁,刚被人从大牢里捞出来,那小衙内背地里说了你难听话,你就把人给凑了,我说的对不对?”
沈去疾用另一只手捏了捏她的脸,声带笑意:“也对也不对,你想啊,我那时候可是刚从牢里被放出来,夹着尾巴做人还怕不够呢,怎么会去招惹州台大人家的宝贝儿子?”
“那是怎么回事?说来听听呀。”魏长安从沈去疾怀里坐起来,转而钻进被子里,俨然是打算让姓沈的给自己讲睡前故事。
沈去疾脱了外袍,放下床帐后也躺进被子里,枕着胳膊,回忆到:“其实是我先被那小衙内给打了的,那时州人对我的身世众说纷纭,小衙内当着我的面讥讽我,但他激我不成,就恼羞成怒地动手打了我,回家后,娘不在家,叔胜叔气的跳脚,他说,他的儿子不能平白给人打了,就算是天皇老子也不成。”
“最后,叔胜叔带着下人在旁边给我撑腰,让我把小衙内堵在一个胡同里揍了一顿。”沈去疾侧起身来,将胳膊搭在了魏长安的腰腹间。
故事讲到这里,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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