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翁。
沈去疾偏头,不着痕迹地和魏长安对视一眼。
许是昨儿夜里闹的那一通有效果了,从胡氏这里到楚老爷的院子,魏长安和沈去疾几乎被下人们偷瞄了一路——天呐,自从大夫人不打大爷之后,楚家好久都没见过男人被女人揍得挂彩了啊!
一路都在顶着别人打量的目光,进了祖父的屋子里之后,沈去疾以为可以松口气儿了,没想到只是她忽略了自家翁翁。
楚老爷看见沈去疾脸上的青紫之后,既心疼又纠结。
最后,他老人家还是沉下脸,痴痴傻傻、不甚严厉地批评了沈去疾:“你怎么这么调皮呢?你说,你是不是又和余年干仗了?锦年呐,你是哥哥啊,你怎么能连妹妹都打不过呢?你要是连妹妹都打不过,你还怎么保护她呢?我们家的男人顶天立地,我们姓楚的,那个个都是宁愿站着死,也绝不跪着活的汉子!你二翁翁是,你爹也是……”
二翁翁?爹?
沈去疾神色一凛,二翁翁和爹,不都是发生意外身亡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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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节由夏入秋,沈有利已经在京城整整滞留两个月了——二儿子犯浑,跟着冯家那疯女人惹了事,被沈去疾那狗娘养的一纸诉状给告进了州牢。
前几日家中来信,说冯家已经把人捞出去了,父亲沈东壬催他赶紧想办法,也赶紧把众儿弄出去!
沈有利深感颓败,不知沈去疾那个娼生的使了什么法子,自己几千两银子都扔到那帮官老爷的嘴里了,每次都说包在他们身上,可每次都打水漂,弄得救众儿出来的事到现在还是没影儿。
没办法,谁让官字两张口呢。
这次,沈有利经人介绍,怀里揣了五百两银票,约了刑部的一位大人出来见面。
大晁国朝廷有三省六部,能找到刑部的人,沈有利感觉这回有门儿了,你听听,刑部,那不就是管着天下刑狱之事的部门嘛!
“草民河州沈有利,拜见司务厅郎中大人。”沈有利两手叠放在身前,然后九十度弓腰,朝雅间里拱手揖礼。
声落,里面静了静,片刻后才传出来一道中年男声:“进。”
沈有利不敢抬头,守在门下的带刀侍卫给他开了门,他就直接弓着腰进去。
迈进门槛后,沈有利识趣地直接给屋子里的人行叩拜大礼,声音多少有些发抖,司务厅郎中啊,朝廷正五品的大官儿啊!
“草,草民河州沈有利,给司务厅郎中大人请安,祝大人身体健康,日进斗金!”沈有利匍匐在地上,虔诚地给屋里的人磕头。
“日进斗金就不必了,”沈有利听见刚才的中年男声说:“不必害怕,起来回话。”
“谢,谢谢大人。”沈有利腿肚子打颤地应声站了起来。
屋里这位人到中年的大人,上下打量了沈有利两眼,平平板板地说:“你来的不巧,郎中大人正好有事,先走了一步,他离开前同我说,有一位被当地豪强欺压,有冤不得申的百姓要来找他,说的就是你吧?”
被沈去疾那豪强欺压,那可不就是自己嘛!沈有利扑通一声又跪下来给中年男人叩头,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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