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软轿上下来,不同乘的魏长安第一时间走过来,她勾了勾沈去疾垂在身侧的右手小拇指,低声到:“傻大个,你家好大啊。”
谁知,前面的楚伯鼎突然回过头来,笑意盈盈地说:“说什么傻话呢,长安你与锦年是夫妻,他的家可不就是你的家嘛,走了,进去见见你翁翁他们,大家会极欢喜你的。”
饶是魏长安在沈去疾的提醒下,提前有了准备,可当她进到屋里后,却还是被眼前的阵仗给弄得愣了一下——好,好多人呐!
“二哥哥回来啦!”一个清脆明朗的少女声音从人堆里传出来:“你把二嫂嫂给我们带回来了吗?”
依礼站在沈去疾身后的魏长安,突然有点儿怯场了。
“九丫头,不得无礼,”有道沧桑的男声,带着一丝欣喜与不易察觉的茫然,沉稳地响起:“可是我家锦年回来了?”
“父亲,是呢,是锦年回来了!”一个穿着炎纹衫的男人,满脸笑容地同沈去疾招手:“臭小子,还不赶紧带着媳妇过来给你翁翁叩头?”
魏长安这才被沈去疾牵着,拨开面前人堆,一路来到楚老爷面前。
“不肖孙锦年,携妇魏氏长安,叩拜祖父安康。”沈去疾带着魏长安,给楚老爷行叩拜大礼。
楚老爷坐在正堂,鼻梁上架着一副玳瑁眼镜,两手扶着椅子扶手,努力往前倾着身体。
等看清楚了膝下跪着的两个人的容貌,楚老爷坐直身子,抬手示意了二人一下:“啊,回来就好,起来吧——过来过来,翁翁给我宝贝孙媳妇包红包了——咦?我,我的红包呢?大红包呢?”
说着,楚老爷疑惑不解地浑身上下地翻找了起来,着急到:“根子他娘,我,我给我孙子小锦年封的红包呢?红包……”
根子是沈去疾大伯父楚伯鼎的乳名,几十年没人叫过了,致使当场所有人都愣了一下——根子他娘是谁?
“老爷,红包在这儿呢。”旁边一位同样头发灰白的妇人,将两个红包递给楚老爷——妇人不是根子他娘,是根子他娘、沈去疾的祖母当年的陪嫁丫鬟晋嬷嬷,前几年楚夫人过世,晋嬷嬷如今负责照顾楚老爷的饮食起居。
楚老爷接过红包,眉眼弯弯地同沈去疾和魏长安招手:“小锦年,小余年,过来,翁翁给你们兄妹俩发红包了……”
沈去疾和魏长安同时一愣。
旁边,一个衣着华贵装饰不俗的中年女人,突然扬了扬手里的帕子,大声到:“哎,都还愣着做什么?人接回来了,咱们就该入席了,走走走,移步院中,咱们开宴啦……”
翁翁的情况,比自己知道的,要严重多了,沈去疾偏偏头,不动声色地看了魏长安一眼——她眸中深藏的痛意,天底下只有魏长安一人能看懂。
……
既是宴,歌舞酒乐就必少不了,楚家人口众多,男女分而宴,沈去疾被那帮嫡庶远近的堂兄弟闹着,没有注意女眷这边,结果没一会儿的功夫,魏长安就被人灌趴下了。
看着魏长安醉酒倒下,酒兴正浓的一众女眷们哈哈大笑起来,笑言小二爷屋里的是个没酒量的,却是没一个人说要把魏长安扶起来送去休息的,就任她这么趴在桌子上睡觉。
“二哥,二嫂好像醉了。”楚遂年撞撞沈去疾的肩膀,低声提醒。
沈去疾不甚在意地朝女眷那边瞥了一眼,眼角一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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