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总是慢半拍的沈介终于反应了过来,他挣开母亲秦姨娘的阻拦,方显成熟的脸上怒意难掩:“你看你说的都是什么话!翁翁是有不对的地方,可你怎么能这样说翁翁!你……”
“臭小子你闭嘴!”沈叔胜猛地扭过头来,以父威将沈介恐吓住:“翁翁?你翁翁早他娘投胎托生去了,谁是你翁翁,你看看清楚!你翁翁虽然是个穷杀猪的,但也比这个道貌岸然猪狗不如的衣冠禽兽强!”
沈练看一眼自己那被气到说不出话来、却又害怕得发抖的父亲,而后沉声问沈叔胜到:“你此话何意?”
芙蕖已派人找来了董明/慧大夫,两人此时正一起在后堂守着,听见这些话后,芙蕖看看坐在旁边一脸八卦模样的董大夫,隐隐觉得有点无奈。
前厅里,沈叔胜终于暗自舒了口气——沈练这个女人终于上套了。
他平复了一下呼吸,对沈练道:“你爹暗中收买十八里铺的大小掌柜,每年都从中私敛钱财这事,你和小去疾都知道,我便也不多嘴了,我今日要说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
“分家!”全身发抖的沈西壬忽然一声大吼打断沈叔胜,此时的他,就像是被主人抢了骨头的公狗,想怒不敢怒,龇牙咧嘴低声咆哮却又不敢真的扑上去撕咬主人:“分家,分家就是了,我同意,你分,分……”
一句话而已,竟然说得沈西壬脱力,沈去疾倒了杯茶,起身递到祖父手里,沈西壬双手颤抖,大半杯的茶水到他手里后,又被他抖得洒了一半。
“先等等,”沈练抬手阻拦了一下似乎有话要说的沈去疾,偏头示意沈叔胜到:“你继续说。”
沈西壬一掌拍在茶几上——不让沈叔胜出声,沈练沉着脸,一个眼神扫过去,沈老太爷顿时就一声不吭了,他颓然跌进椅子里,面容灰白,毫无血色。
或许是这十几年来被沈练支使惯了,听了沈练的话后,沈叔胜嘴角一勾,脸上浮起一抹极尽嘲讽的笑来:“你还记得六年前,你房里曾经有一个名叫/春香的小丫头吗?”
怕沈练贵人多忘事,沈叔胜主动提醒到:“她那时候是十七岁,大眼睛,特别白,见人就笑,啊对!跟你大儿媳妇长的有些像。”
沈去疾蹙眉——她讨厌沈叔胜的这个引用。
沈练点头:“记得,春香,好像是管家从乡下雇的,她后来好像是回老家了吧?”
沈练偏头,不确定地看向沈去疾,家里的这些事,十五岁开始就是沈去疾做主的。
沈叔胜也同时看了沈去疾一眼,而后才摸着上嘴唇上的胡子,用正常的音调说:“其实她是被你父亲藏起来了,就藏在他院子里的酒窖里——你知道你这个禽兽父亲都对春香做了什么吗?”
沈叔胜特意顿了顿,压低了声音,一字一句到:“他扒光春香,把人绑在床板上……你们最常知道的床笫功夫算什么?沈老太爷才是个中高手,嗯?一杯药酒下肚,一个时辰不倒啊,哈哈哈哈哈……”
沈西壬老脸丢尽,终于撑不住,昏了过去。
前厅里一阵混乱,沈老太爷被抬回他自己的院子,沈介凑到沈去病耳边,低问了一个方才从爹爹的话里听来的陌生词汇:“二哥,什么是白虎女?”
沈去病瞪了弟弟一眼没做回答,他旁边,一直冷静自持的王小怜,终于红透了脸。
沈去疾没想到会牵扯出这么一回事,她眉头蹙得看高,神色寒沉地追问到:“那那个春香现在何处?”
沈叔胜咬牙嗤笑:“城外后山,乱葬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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