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张若菡弯起唇角,喃喃道:
“抱这么紧,你不热吗?”
沈绥失笑,放开手臂,心忖这夏季怎么还不过去?最好一下入冬,那她就能天天抱着莲婢了。
“睡罢。”沈绥拾起张若菡放在一旁的团扇,为她扇着风。
车子轻微地摇摆着,熟悉的清香充盈包裹她全身,凉风忽而来忽而去,午后的困意再也无法抵挡,疲累多日的张若菡很快睡着了。沈绥一面为她扇着风,一面想着心事。方才张若菡提到的了一大师,她总觉得此人来历并不简单。这感觉很没有根据,但却从她得知此人的存在时,就一直盘桓在心中,挥之不去。
十二年前,她入京赶考,偷偷守在张若菡身旁,不敢现身,只是每日得空,就去张家外面看看。那是她第一次近距离亲眼目睹莲婢在那场浩劫之后的状况,让她吃惊又痛心。只是当时她在长安逗留了一年时光,却并未见张若菡身边出现过任何尼姑模样的人,是以不知张若菡的师尊是何人。今年三月份,她从张说那里得知了引导莲婢入佛门的正是这位了一神尼,她心中就始终存了一分疑问。
这位了一神尼,恰好就出现在十七年前的那场浩劫之后,恰好就路过了张府,恰好就感应到了此家人中有一个女孩饱受折磨,于是恰好便伸出援手,引渡这个女孩脱离苦海。这难道真的都是巧合吗?
她是一个不相信巧合的人,她相信的只有合理的逻辑。她也极为看重因果,这一点倒与佛家不谋而合。因此没有因的果,她是不信的。
沈绥微微支起身子,扭头向车厢后方看去。透过纱帘,她能看到李季兰正默然坐于沈缙马车前的车辕之上,头上戴着斗笠,垂着脑袋,好似睡着了。她的马由队伍里的兄弟照看着,这几日她都是这般坐于车辕,随队而行。
她重新躺好,心中盘桓着很多疑问:那么你呢?李季兰,你的话,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你又到底经历了什么呢?
这么想着想着,沈绥也缓缓进入了梦乡。
直到突兀听到一声疾呼:
“大郎!前方急报!”
沈绥猛然惊醒,张若菡也跟着醒了过来,沈绥将张若菡扶起,自己甩了甩脑袋,除去刚刚苏醒的混沌之意,才发现原来忽陀正一脸焦急地看着她,手中递出来一封信函。
沈绥忙接过那信函,其上墨迹未干,显然是才誊写出来的。沈绥知道,这不是原件,而是解密后的誊抄件。
她迅速将一行行字迹扫过,面色逐渐凝重起来。
“怎么了?”张若菡扶住她的肩,问道。
“今晨,范阳李氏的长房嫡子发现于书房中被刺身亡……”
“什么?”张若菡吃了一惊,“范阳李氏……是陇西李氏十三房支的其中之一,当今数一数二的名门望族?”
沈绥点头,语气沉重:“更关键的是,死者死后,被人剥去衣物,俯卧在地,背上还刻上了血十字。”
张若菡:“是他们干的……”
“这便是唐十三死亡讯息的真正所指。”沈绥蹙眉,“这李季兰?到底是谁家的女儿,难道她和范阳李氏有关?”
沈绥与张若菡不约而同地扭头看向车后方,李季兰依然静静地坐在车辕上,垂首抱臂,好似睡着了。
***
“公主!公主你快看!好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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