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梦柳又笑了一声,“程大人言重了。为了在下耽搁了程大人的事,在下有错。”
程熙指引韩梦柳登上马车,亲自关好车门,又来到车窗处守着,“韩公子才是真正言重。在下区区小事,迟些处理没什么。倒是少主人急了几个月,无论是谁都担待不起。韩公子彻夜未眠,如今就在车上歇息片刻,养足精神,才好面对。”
韩梦柳便十分惬意地靠上层层软垫,笑弯了眼,“多谢程大人提醒。”
马车行得很快,看来小昭儿是真得着急见他。但马车虽快,却甚是稳当,可见皇家车夫水准及细心。韩梦柳靠着想着,竟就真睡了过去。
这一觉甚沉甚美,必是托福于昨夜未眠及孕期身懒。再醒来时日头当空,已是正午。
马车行进京城,程熙将午饭端上来用毕,又拿黑布请他蒙上双眼。韩梦柳一切照做,七拐八拐一阵起伏后,他终于被允许下车,扶着程熙的手臂走了挺长一段路,然后门打开,他走进去,有腾腾热气和馨香。
摘下蒙眼的布,适应了一会儿光线,他张开眼皮,入眼是个颇大的浴池,周围纱帐围裹,四个侍从低眉顺眼地站着。
韩梦柳笑道:“又是这套。”
程熙道:“沐浴后,自有人引公子去见太子殿下。”躬身退下。
韩梦柳想,程熙方才说的是太子殿下而非少主人,想必这里是小昭儿的老巢了。
侍从们被管教得十分好,服侍韩梦柳沐浴时面无表情,更不会在他身上乱看。温热汤池中,韩梦柳又有些犯困,上岸时脚步略虚浮。
小昭儿仍是吝啬地不愿给他多穿衣服,今次也只丝袍一套,便被请进旁侧小门。小门那边是间卧室,陈设温暖雅致。
小昭儿不在。
侍从早在他进门时就退下了,他无人询问,只好既来之则安之,靠在床上酝酿睡意。
一刻钟后夏昭推门进来,一眼便看到闭眼斜靠在床上的韩梦柳,如瀑的黑发散着,修长的脖颈分明的锁骨从打开的领口露出。锦被随意搭在腰间,其中有个小小的隆起的圆。
夏昭的心情十分复杂。
原本他是愤怒的,可看到这副如画的宁静睡颜,他的怒意不知为何减了许多,反而有点想帮他将锦被拉好。更有一些,是内心深处的莫名悸动:不全是喜欢,也不全是占有,也并非简单的愧疚。
此时韩梦柳睁开眼,涣散的目光聚起一笑,“小昭儿,好久不见。”并未起身,更未行礼,而是以手拢了拢头发,两腿换了下位置,姿态更加妖娆。
夏昭不自觉地有些燥热,下意识想咽口水,但忍住了。因为那句满不在乎毫无所谓甚至带着调侃的“小昭儿”,又让愤怒重新站回了高峰。
他负手上前,“这几个月跑得开心吗?”
韩梦柳笑道:“那日小昭儿让我等你,我并未同意。可能小昭儿太子做久了,习惯了说话就是懿旨,从未被拒绝过。”
夏昭冷哼一声,“但如今,你又落到了本宫手里。”
韩梦柳道:“若无那些手下,小昭儿恐怕这辈子也找不见我,不知你骄傲个甚。”
韩梦柳一直挂着十分醉人的笑容,可他笑得越好看,夏昭就越生气,两步跨上床将他扑倒,“你跑了许久,还带跑了本宫的孩子,你说,本宫该如何罚你?”
韩梦柳将他的肩推开一点,“小昭儿,我腹中胎儿并非你的。”
夏昭双目一寒,手攥紧,“不可能。你上回说过,除了与本宫从未处于下方。”
韩梦柳哄孩子般笑笑,“小昭儿之前确实没有。但小昭儿那回让我知道了在下的妙处,后来便常常在下了。”
“常常?”夏昭咬牙切齿按上韩梦柳隆起的肚子,“这般大小,没有四五个月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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