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有一半的时间是在下雨,乌云在雨里走走停停,透过云层编织的罅隙,却能望到更高处的阳光,照亮另一侧的岛屿。
闷热的空气简直能将裂开的伤口再次灼伤。
战火暂时平息,整座小岛出奇的宁静。
土里湿气蒸腾,热带绿植经过雨水冲刷更加鲜绿。
他本以为要死在这,却在半梦半醒间听到清脆的声音。
——“哎,又来晚了。”
四处蒸腾起的水雾缭绕,她缓缓转过身,双手叉腰,不忿的哀叹。
那时,他体力不支跪倒在沙滩上,汗水和泥土混杂在一起,灰头土脸看不出原有的容貌。
最后一丝力气即将溜走前,一只手覆上他的手背。
指尖滚烫,声线因为担忧紧紧绷着。
“诶,你没事吧?”
平淡无奇的一句话,却把鬼门关前的人一把拉回。
——
秦煜扯了下嘴角,突然想吸根烟。思绪乍起,烟瘾就再也克制不住,他脚尖一旋,往门口走。
门外的人纷纷让开路,沈瑜叼着偷买来的冰棍,打了声招呼:“煜哥,马上采访了,你去哪啊?”
他脚步顿住,紧抿的唇终于松开一道缝隙,出于礼貌回复:“随便走走。”
沈瑜点点头:“那快点回来啊。”
找了处隐秘的角落,他从口袋里掏出烟盒,熟练的划开盖子,反手摸向口袋,却没有寻到打火机。
仰起头压制住心里的躁意,收起烟盒,掏出手机拨通jerry的电话,忙音响了四下,那端接起。
“哥,大晚上什么事儿啊?”
听他疲惫的语气,秦煜挑眉:“刚接完客?”
jerry愣了愣,顺着他的话往下说:“那可不,今天有个煤老板专好这口,非要重金砸我出台。”
秦煜沉默片刻,jerry不安的复又问:“到底什么事啊,你现在不是在营里么?”
他吐字含糊不清,一听就是叼着烟,尼古丁的气息仿佛能透过电话传来,让他勉强压住的烟瘾又顷刻袭来。
秦煜揉了揉太阳穴,口吻有些疲惫,“再帮我查查,三年前温辞是不是在京州报社就职。”
“……我能拒绝吗?”
他略一沉吟,吐字清晰道:“可以啊。”
那拉长的尾调,怎么听怎么意味深长。
jerry从不敢干老虎屁股上拔毛的事,忙不迭应下。
“等有消息我再通知你。对了,你现在不是在季老的队里么,我要不要给他捎个话,让带兵的狗蛋温柔点?”
“不用,”秦煜不放心,沉下声音交代他,“之前的事情,一概不能提。我是谁,我曾经是谁,都给我埋在嗓子眼里。”
那端哼了几声,没说话。
秦煜知道他听进去了,说了句再见挂断收线。
——
夜里十一点,温辞趴在床上整理今天的问题。跟拍组的两个人还没回来,据说夜间有紧急结合。
谢媛整理完初稿,小幅度伸了个懒腰,“辞姐,我整理好了。”
她没抬眼,随手接过递来的稿子,“你睡吧,夜间集合我去跟。”
谢媛眨眨眼,没想到有意隐藏的倦意被她一眼看穿。她实在困得不行,试探地问:“辞姐你自己可以吗?”
温辞拿原子笔敲了敲桌面,抬头,偏棕色的眸子在暖黄色灯光的映衬下澄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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