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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失踪的事儿，是谷雨颜告诉的张云溪，二人在连线过程中聊得很仓促，后者很多细节都不清楚。
但是张云溪记得很清楚，谷雨颜明确地说过，目前消失在地下的队员，应该就是卡卡和肖彦，剩余的四人都是在地面上失踪的。
那为什么秦云明会说，卡卡他们应该是三个人一块逃跑的呢？
“你什么意思？”张云溪急迫地看着秦云明问道。
“卡卡失踪前，是和汪洋在一块的。”秦云明停顿了一下：“但汪洋被救之后，却坚持说他从没有和人一块逃跑。他撒谎了。”
“你确定吗？！”张云溪表情惊愕地问道。
“我确定，因为我在跑的时候，看见他们三个汇合了。我当时准备过去的，但墓堂这边的情况很混乱，那个假扮翁素红的匪徒，往我这边追过来了，所以我被隔了一下就没过去。”秦云明话语沉稳地说道：“……大概过了不到两分钟，他们三个逃跑的方向传来打斗声和塌陷声，很激烈，隔得很远我都听到了。而这些事情，汪洋也没有在后面的口述报告中说明。”
“你的意思是，卡卡失踪的细节，汪洋是清楚的，或者说……是跟他有关的，对吗？”张云溪面色冷峻地问道。
“对。”秦云明点头。
张云溪闻言转身就要走。
“啪！”
秦云明伸手拉了他一下，皱眉问道：“你要去哪儿？”
“我要找莱莱局长，把这个情况跟他们说一下。”张云溪没有隐瞒，心里只有焦急的情绪。
秦云明停顿一下，轻声反问：“你觉得……我为什么要等这么多天，才说这个事情？”
张云溪怔住。
“有一些情况，你不了解。”秦云明低声说道：“汪洋的亲叔叔，汪海涛就在赤都局工作，是综训部的一名处长。此次集训的计划，就是他那边负责和基地沟通的。”
张云溪听到这话，瞬间明白了秦云明的意思。
“如果卡卡的失踪，真的和汪洋有关，你觉得，你去找莱莱局长的作用大吗？汪洋会承认吗？！我们又有什么证据指控他呢？”秦云明低声反问。
张云溪停顿一下：“你之前不说，是因为有顾虑对吗？”
“有。我没什么背景，我也得保护自己啊。”秦云明低头回应道：“跟你说，是出于心里的不安，但有个前提，你不能把我卖了。如果你现在去找莱莱局长，我怎么办啊？他叔叔是局内的中层干部，我不想跟汪洋对峙的，你懂我意思吗？”
普通的成年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总是要小心翼翼的。秦云明除了师傅以外，确实在局内没什么背景，所以他这么说，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脏血不是圣母婊，更不会只站在狗屁的道德制高点上考虑问题。事实上，秦云明能找他说这个事情，他已经很感激了，因为现在的人，更相信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跟你说完，我心里舒服一点了。”秦云明低声说道：“但现在你知道了这事儿，我觉得作用不也大。更准确地说，从地下坍陷的那一刻开始，卡卡和肖彦的存活几率就已经很低了，几乎为零。你考虑一个问题，如果他俩活着的机会很大，那汪洋会撒谎吗？万一人出来了，这不是啪啪打脸吗？这不是小事，他可能会被送上特殊法庭的，你懂我意思吗？”
张云溪听到这话，浑身汗毛炸立，他明白秦云明的暗示。卡卡和肖彦，一定是在地下空间内和汪洋发生了未知的冲突，甚至可能在地道塌陷之前，他俩就被干掉了。
这种可能性是有的，而且很大，不然有些难以解释，为什么汪洋敢如此笃定地撒谎，他就不怕卡卡和肖彦被救出来吗？
睡了一觉，最好的朋友之一，竟然很大可能已经死亡了，这让张云溪心里既惊愕又愤怒。
短暂思考一下，张云溪扭头看向秦云明，一字一顿地说道：“我明白你的担心，我不会和上层说这件事的。”
“嗯。”秦云明点头：“那你现在……？”
“我要把这事儿和卡卡的父母说一声，他们是直系亲属，应该让他们知道。”
“那他们会不会跟上层……？”
“我也没见过他父母，不清楚他们的性格，但我会保护消息来源的。”张云溪立即回应道：“我不会告诉他们是谁说的，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他们也很难对汪洋形成指控，不会涉及到让你出面对峙的环节。”
“好。”
“谢谢你，大师兄！”张云溪很认真地说了一句。
“不用谢。”秦云明脸色莫名有些苍白，双眼盯着脏血：“我帮你们，也希望有一天……我如果……”
“怎么了？”张云溪问。